江渔四人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就垂下头去,乖巧地坐在了凉亭周围的沙发上,和蒂妮夫人面对面。
江渔低头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睛,这里刚刚绝对还有第二个人,蒂妮夫人仿佛是很从容地坐着,但她微乱的鬓角,褶皱丛生的裙摆,口脂尽失的嘴唇......江渔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还是梵倾音不着痕迹地握住她颤抖的手指,她才压住了自己慌乱的心神,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抬起头来。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亲爱的孩子们。”蒂妮夫人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还请你们自便,桌子上餐具都是够的。”
“蒂妮夫人,您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出席晚会呀,我等了许久,这才不得不前来找您!”也不知道任可澄是真没发现还是发现了没有表现出来,她倒是直愣愣地娇嗔道。
江渔私以为以任可澄的大脑构造,估计是真没发现。不过这也确实能看出来她和蒂妮夫人交情匪浅。
“这样的宴会我都连着参加二十年了,实在是过于无趣,不如在我自己的地界好好放松放松。”说着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唇角勾起,带出了一丝春意。
“夫人您明明说过要为我做主的,您不是说江渔领主对阿澈没有意思吗,可他们......”任可澄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孔仪澈打断了。
江渔和梵倾音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任可澄坐一张,孔仪澈则自己单独坐了一张。
“任可澄领主,江渔领主方才已经跟您解释过了,我和她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您就不要说这些让蒂妮夫人误会的话了。”孔仪澈又转头看向蒂妮夫人。
“夫人,非常感谢您,给了我机会邀请我参加此次盛大的晚宴,让我得以面见江渔领主一诉衷肠。任可澄领主对我们有一些误会,实在是不想场面闹得太难看,才叨扰到您这里。”他态度谦卑,三言两语就说清了前因后果。
“你们几个小朋友真是的,还是年轻啊......”蒂妮夫人感叹道,随后她又有些好奇地问:“那么你可得偿所愿了?”
孔仪澈苦笑了一下:“江渔领主非常干脆也非常体面地拒绝了我,让我明白了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与她永无可能。”
闻言,任可澄睁大了双眼,盯着看了片刻孔仪澈,又转过头看了看江渔。
“那你们还一起跳舞,还拥抱在一起?”她有些不可置信,江渔竟然真的对孔仪澈能做到丝毫不动心,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在她的意识里,能被孔仪澈喜欢上,不可能会有女性能够拒绝的,如果连孔仪澈都看不上......
她又用一种不可言状的目光看向了梵倾音,这位神使难不成有什么过人之处?
梵倾音一滞,这女人怎么回事,神经病啊,这什么奇怪的目光。
“唔,看来江渔领主确实是心硬如铁呀。”江渔感觉到有些奇怪,如果说第一面的时候,蒂妮夫人对她尚没有敌意,即使是因为任可澄的原因也仅仅是有一些审视。那么这一次她对她仿佛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喜,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了这种转变。
“那么阿澈,我上次已经跟你说了江渔领主的心意,你不信,非要自己见面要谋求一丝可能,现在你当真是死心了吗?”蒂妮夫人抚了抚裙摆,话虽是对着孔仪澈说的,却盯着并排坐在一起的梵倾音和江渔,目光不明。
“江渔领主话说得明白,我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她。”孔仪澈压下满心的苦涩:“但也同样不希望她会因为我受到任何误解。”
“真是情深意重。”任可澄出声嘲讽道。蒂妮夫人被她吸引了目光。
“你看,我都跟你说了,江渔领主断然是不会跟你争抢的,你又在这里闹什么?既然都能闹到我这里,肯定已经是在舞会上闹得很难看了。”蒂妮夫人有些无奈地扶了抚额角,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你父亲母亲一点都没有将你管束好,现在都成家了,还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怎么连您也说我,您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连母亲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我。”任可澄委屈极了。她不过是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罢了,难道都要像这些缩头乌龟一样任由事态发展,任由心上人走到别人的身边吗?
“那你也应该弄清楚事情的结果呀,我要是江渔领主,任你这样三番两次的闹,早就收了阿澈,气死你得了。”蒂妮夫人翻了个白眼。随后笑着看向江渔:“江渔领主,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江渔干干地笑了笑:“蒂妮夫人实在是说笑了。”
蒂妮夫人又盯着她看了一瞬,又移开了目光,那一瞬间,江渔背后竟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那么阿澈,既然江渔领主这里已经彻底了断,你不如考虑考虑可澄,这孩子虽然鲁莽,但本性不坏,你与她年少相识,家族又常有往来,这样的缘分实在是难得。”
“纵然是有往来纠葛,但奈何缘深情浅,我真的对任可澄领主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即使没有江渔领主,我也没有打算过在第一年的伴侣选择大会上选择任可澄领主。”
孔仪澈这话说得直白的不能再直白,就连江渔听着也有些替任可澄尴尬,这可真是一点面子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