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江刃和林奕终于有些动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说他们心里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他们做到了身为臣子的一切,可是王族连最基本的保证都没有做到。
此刻的补偿还算及时,而且确实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江刃单膝跪着,垂首行了大礼,表示对王权的感谢和效忠,林奕也是如此。
行完礼后,林奕立即开口:“陛下,现在还不知道海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请允许我现在动身,去到我妻子的身边。”
皇帝刚想说话,又突然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底有些不合适。毕竟凯斯兰和他的关系复杂。
于是他挥挥手,多余的人就被请了出去。对于这些被专门请来作陪和当见证人的贵族来说,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是半点不想靠近这种血腥现场和王族辛秘啊!
家人们谁懂啊!被迫旁观,还得按照王族的意愿去当大喇叭,把他们想传达的东西散播出去。妥妥工具人啊家人们!
当一干闲杂人等退出大殿,就只有几个中心人物留了下来了。皇帝此时才凝重地开口:“鸮的首领被我派到船上随行保护江渔了。”
除了特纳,其他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江刃多少还猜到一点,至于林奕和向岚他们就是彻底惊呆了。
鸮的首领?鸮不是黑暗组织吗?不是三大帝国共同的敌人吗?怎么还能听大洋帝国皇帝的差遣?是交易吗?还是说鸮本来就是皇帝的势力呢?
“凭借他的身手,江渔那孩子不可能因为海盗那群乌合之众陷入生命危险,现在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种意外,林奕将军还是决定不等第一现场的消息传回来就要即刻动身吗?”皇帝分析道。
“不如沿着最近的路线过去吧,也许半路上能碰见传信的人?”特纳贴心地开口,换来林奕感激的眼神。
“正是这样,也许我去了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但是小渔一定会想要在第一时刻见到我的,如果倾音的献祭已经让她脱离了危险,我希望可以是我亲自去把她接回来,还请陛下同意。”
林奕单膝跪在地上,大红的披风曳地,一头明媚的金发此刻看上去有些凌乱,没有停顿的奔波让他看上去风尘仆仆。
皇帝刚想答应,就被一个匆匆进来的侍从打断了,他有些结结巴巴地,仿佛不知道怎么说:“陛下,各位大人,额,那个,有位先生......求见。”
他这句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出现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凯斯兰一手就把前面碍事的侍从扒拉到旁边。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走正常流程进宫的原因,真是废话太多了,毫无效率可言。”
侍从在旁边瑟瑟发抖,心想你走的个屁正常流程,分明就是直接在殿门口堵住了苦命的他好不好。
他一想到刚才自己正端着酒从走廊尽头拐过来,迎面一只凶神恶煞的漆黑色的龙鹰几乎直接贴到了他的脸上,他就忍不住想再尿一次。
真是太可怕了,被那种带着腥气的响鼻喷到脸上,被翠绿色的兽瞳牢牢锁定的经历他真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真的会吓尿。
凯斯兰扬了扬手,算是跟皇帝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后他一双黄瞳快速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很满意现在空空荡荡的状况。
“还好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不然我这副英俊逼人的模样被他们看了去,可就不是收费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皇帝即使习惯凯斯兰日常口嗨的样子,也忍不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你回来的刚好,快给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渔领主呢,为什么会遇到生命危险,为什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凯斯兰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反而看着林奕开口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嘛。江渔领主的丈夫?我想您应该不用多此一举再出发去海上了。”
他嘲讽地说:“本来您还有机会见她最后一面,可惜您选择了自己回王宫复命,派了几个垃圾亲卫去救她,现在急着去,有什么用哦~”
特纳看着林奕额头上突然明显起来的青筋,不禁在心里苦笑,他这位族兄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他赶在林奕爆发的前一秒,上前一步做了介绍:“这位是凯斯兰,鸮的首领,曾经也是尤利亚家族的一员。”
凯斯兰啧了一声,吐槽道:“能不能别见到个人就提起我被除名这件事啊,很光荣吗?我不要面子吗?”
“既如此。”林奕捏紧了放在腰间佩剑上的手,压着自己的性子问道:“您不是在随行保护我的妻子吗?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呢?”
“也不算是随行,几乎可以算是贴身保护了。”凯斯兰看见林奕马上就要爆发的模样,眼睛里闪着促狭又恶意的笑 ,“毕竟她的丈夫们没什么用,要不是我,那些海盗可就不是摸摸她的脸这么简单了。”
凯斯兰看不上林奕是真的,海怪当着他的面把江渔掳走,他心头的愤怒和无力也转嫁了一部分到林奕的头上。
“你说什么?!”林奕大怒,听见江渔被这些该死的海盗轻薄了,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几乎被燃烧殆尽。
“可惜海盗我虽然不放在眼里,可是凭空出现一只诡异又强横的海怪,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