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就不喜欢王糯柔,跟个闷葫芦似的,要不是她家彩礼要的少,她才不会允许王糯柔嫁进他们家。
没想到王糯柔是那个鬼样子,生出来的东西也是这副鬼样子,她能大发善心替他们看管就算好的了,难道还要她给她供起来不成。
这念头一起,吴香梅顿时觉得自己有理,把方才那点慌乱压了下去,看虞拂意的眼神逐渐不善。
撇着嘴冷笑:“他家寄来的钱我想怎么用是我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轮得到你来打抱不平。”
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虞拂意也不装了,皮笑肉不笑:“你家的事当然不关我什么事,但你欺负了小旋,就是我的事。”
吴香梅嗤笑,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在她家的地盘上能拿她怎么样。真要闹起来,这个黄毛丫头别说和她叫板了,村里人一人一泡口水,就能淹死她。
“她战旋是我家的子孙,我要打死要养活都是我家的事,我就是现在打死她,对外说她生病死了,我家的种我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谁能拿我怎么样。”吴香梅语气十分嚣张。
当真是把战旋看做了一个物件,一个从属于他们家的物件,生死全靠他们家的心情。很难想象在这种年代,竟然还能听到这样一番地主言论,虞拂意更加坚定了要带战旋离开的决心。
在现实世界里她回不了旋妹的回去,但在这她要给旋妹一个更好的童年。
“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虞拂意手指捏得噼啪作响,猛然间站起身,揪着吴香梅就是啪啪两耳光。
吴香梅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个村子现在竟然有人敢打她。
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她和村里这些妇女没什么区别,但自从老二和老二媳妇,端上正经的金饭碗,就再没人敢给她难堪。
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打她?
吴香梅干了那么多年的农活,劲大的很,挣扎着两手去扯虞拂意的头发。虞拂意早就在防着她,见她两手抓来索性啪一个手刀砍过去,吴香梅吃痛将手缩回去。
虞拂意趁此机会,一脚将人踹倒,战杰像是如梦初醒,拎起烟斗就往她身上砸。
歪身躲开烟斗,虞拂意踩了吴香梅两脚,而后两步跨到战杰面前。
“刚才收拾垃圾忘记收拾你了是吧。”
某些东西总是在各种家庭矛盾中,美美隐身。战杰就是这样的人,他对这些儿子孙子的都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
毕竟他只需要每天抽抽烟,和村里的人吹吹牛,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战旋他更是冷漠到,别的小孩在他面前把战旋打哭,他都可以淡定和村里人抽着老烟灰吹着牛,完完全全就当看不见。
战旋曾经对他们的亲情有多奢望,后来就有多失望。
战杰见虞拂意要打他,之前那副冷漠窝囊的模样不复存在,口中骂着妈卖皮抬脚就要踹过来。
虞拂意见状朝旁边侧了侧身,战杰短腿未到她腿鞭先至,直接砸得战杰站立不稳,一只脚踉跄了两下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旁战旋眼睛都瞪大了,“姐姐好厉害。”
刚刚姐姐问她信不信姐姐能打倒这两人,她迟疑了一下,想说姐姐看起来这么瘦,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他们打人是真的很痛,她从小到大被打过上百回了,有多痛她最清楚。
但看姐姐满眼鼓励,她不忍心让姐姐失望,就说了姐姐一定可以。
她没想到她只是鼓励而已,姐姐竟然真的把他们打倒了。
从小她爸就要她不论爷爷奶奶做什么事,都要原谅他们,因为他们是长辈,是她爸的爹妈。
所以她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但仍然不敢对他们产生半点怨怼。可是现在看到这两人被姐姐收拾,她竟然会感觉到阵阵高兴,战旋有点害怕,她是不是变坏了。
收拾完两人的虞拂意,一回头便对上她惊慌的眼眸,现在的战旋还太小,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虞拂意毫不费力就看懂了。
她害了一声,走过去摸摸她的头:
“旋妹,孝顺乖巧的前提是爱,如果他们不爱你,你有权利不做一个所谓的乖孩子。”
战旋抬起头来,一双望向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渐渐碎裂开。
一直束缚着她的绳索,猝然断开,她自由了。
虞拂意朝她伸出手:“旋妹,跟姐姐走吗?”
战旋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手,上面布满了不知道被什么刺划出来的诸多伤痕,虽然都已经结痂,但仍旧可以想象曾经有多痛。
她想起刚才在路边,虞拂意对她说过的话。
她说,她是来找她的,是为而来。
眼神逐渐清明,战旋毫不犹豫把手放了上去,两只手相触的瞬间,一股熟悉感直击灵魂。
怎么回事,明明她们才第一次见面,为何她总有一种,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一些零碎的画面,快速闪过脑海,速度太快了她看不清。只依稀捕捉到有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生,握着眼前姐姐的手,两个鲜活的女孩子手牵手跺jiojio,喊着要创亖这个世界。
莫名的,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