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有个人啊啊叫,我们都吓一跳,都停住了,有人收不住脚撞了人,有人拉的爬犁、铁锨上的人滚下来了,有人撞爬犁、铁锨上了,我看到一个人的脸被铁锨划伤了,流了好多血!还有人门牙磕掉了,姐姐也磕到后脑勺了。”
朝书虞小小声的说着自己看到的那些,她当时只是被人撞的摔了个屁股蹲,朝书香被撞的直直的躺下了。
“啊?香香磕到头了?那你们怎么都不早说!”
朝明岳和华玲玲都急了,那可是头啊!谁知道磕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两口子又抱着闺女开始往朝明亮家走,一边走一边问朝书虞:
“你呢?你有没有磕到?磕了哪里可一定要跟爸妈说!”
“我就摔了个屁股蹲,都不疼。”
朝书虞被爸妈这紧张的情绪吓得都不敢乱动,她的裤腿都快窜到波棱盖了,冻得小腿麻了都强忍着。
“那你姐是怎么磕到头的?”
华玲玲细细问着。
“有人叫,我们就停住回头看,她被田彩霞扑倒了,就仰着躺冰上了。”
朝书虞说着,人还跟着往后仰,华玲玲差点儿没抱住让她掉下去。
心脏再次扑通狂跳,华玲玲也没舍得凶她,只是用左手揽着她的后背,不让她再乱动。
“你哥没事吧?”
华玲玲继续问。
“我不知道,我们没有一块儿玩,到了南河,他就跑去跟男孩子一块儿玩了。”
华玲玲不再多问,抱着朝书虞闷头往前走。
没几分钟,他们就到了朝明亮家里。
“你们怎么过来了?小虞她……”
开门看到华玲玲他们,蔡方红真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朝书虞出事了。
“大嫂,小虞说香香被人撞倒磕着头了,我心思,头是要紧的地方,你们看看,要不要送她去诊所看看去?”
华玲玲见到人就直接把话说了,客里客气的白耽误功夫。
“啊?那死妮子啥也没跟我们说,我还以为她啥事没有呢!怪不得回来就看她蔫了吧唧的,还以为她冻感冒了,我还让她喝了姜汤捂被窝里出汗呢!”
蔡方红说着就又忍不住哭了,进屋去跟朝明亮把这事说了,两人用大衣把不知是睡着的还是昏着的朝书香包裹起来,去邻居家借了辆自行车,一人骑车,一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上就走了。
华玲玲看的叹气,这两口子也是急得慌了神,门都没关!没上锁!
一直到天快黑了,朝明亮一家三口才回来了。
蔡方红抱着朝书香看到家里的大门没上锁,心里一慌,怕家里进了人。
锁着门三只手都能进去,更何况她这大门大开着,虽说家里没有值钱的玩意儿,可少了一根针她也心疼啊!
这点儿家底,那也是他们两口子攒了快十年的全家当啊!
进了屋,蔡方红就看到朝明岳一个人坐在桌旁喝茶水嗑瓜子花生呢,这才放下了心,把一直闭着眼睛的朝书香抱到了炕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大嫂,香香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朝明岳赶紧站起来,站在原地问道。
“医生说她应该是脑震荡,好好躺着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怕朝明岳以为朝书香不懂礼貌没问候他,又跟着解释了一句:
“她现在难受的紧,说话、睁眼就会觉得头晕恶心。”
“哦,没事就好!叫香香好好休息,我这也是看你们着急的门都忘了锁,在家给你们看门呢。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我也得赶紧家去了,小虞今天也是被吓得不轻。”
两人客套了几句,朝明岳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还车子回来的朝明亮,两人又说了几句,朝明岳才离开。
到家的时候,那娘俩早就吃完饭上炕钻被窝了。
朝书虞难得跟华玲玲一个被窝睡的,朝明岳也没打扰娘俩,把锅里温着的饭菜端出来吃完,又给锅底添了一把火,烫好脚后也钻进了被窝。
这一天哟!可真够乱的!
大年初一就发生了这种事,村里好多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觉得这不是好兆头,再加上今年过年之前竟然没有下雪,没有“瑞雪兆丰年”这个吉兆,总觉得这一年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时间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流转,一睁眼就到了大年初二,出嫁的闺女要带着丈夫儿女回娘家。
华玲玲有个嫁在同一个镇子的汪家洼村的亲姐姐,她当初就是因为在姐姐家里照顾两个外甥,后来经人介绍才跟朝明岳相亲认识的。不然,就凭着她娘家在隔壁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到这么远的。
至于她姐姐为什么会嫁到汪家洼村,自然也是因为别人介绍,相亲认识的了。
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华玲玲就收拾好了要带去娘家的礼物,一家人吃过早饭,打扮齐整后,朝明岳骑车,前边大梁上绑着个孩子坐的安全座椅,儿童座椅跟后边的座位上都绑着棉花做的垫子,车把上挂着装满了东西的包和袋子,等朝明岳骑上车子缓慢前行的时候,华玲玲就快走几步一个跳跃,就安安稳稳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