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朝明岳挑着扁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吃的手上、嘴巴上都油光发亮的,还沾着细碎的红辣椒面的场景。
他皱眉一笑,问道:
“都吃饱了?等会儿的年夜饭还能吃得下不?”
一边儿说着,他转圈一看,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是还没开始做呢!
只见灶台上放着一样样洗好的蔬菜,肉也全都切好了,小锅里还半锅用过的油,大锅里空空的,灶坑里连点儿灰都没有,一看就是连火都没点过。
就这?做饭?
这是准备好了等他回来做饭吧?
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娘俩这看上去都已经吃饱了,它还做吗?
那是必须要做的,这道程序是必不可少的。
“能。”
娘俩齐齐应声。
吃两个馒头是吃,吃两口馒头也是吃。
朝明岳看的又笑了一声,东西放下以后,出去洗了洗手,上前捏了一根不知道炸的什么东西,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觉得软软糯糯的,不像地瓜不像土豆的,便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华玲玲:……
坏菜了!家里好像没有山药!!
“管什么东西干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不能讲理的时候,那就光明正大的不讲理。
“嘿!我还连问问都不成了。”
话虽是这样说,朝明岳却也真的没再问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这是准备炒什么菜?辣椒炒肉?芹菜炒肉?蒜苔炒肉?拍黄瓜?鱼打算怎么做?”
“你看着做就行,反正我们不怎么饿。”
这话,又惹得朝明岳宠溺的轻笑一声,听在华玲玲的耳朵里,竟然也没有油腻感,差点儿没绷住,跟朝书虞一样红了脸。
哎哟哟!年纪大了,遭不住啊!
这不争气的心脏!
朝明岳很利索的整出一桌子饭菜来,又拿出华玲玲很朝书虞都爱喝的香槟来,一家三口的年夜饭总是差点儿了味儿,却全都笑意盈盈的。
差了点儿什么呢?
当然是每年这个晚上必不可少的春晚啦!
又笑什么呢?
朝书虞开心,她今年竟然吃到了带钢镚的水饺!这可是她有记忆以来,头一回吃到呢。
华玲玲笑的自然是朝明岳曾经的大言不惭,什么回来以后再要回来就是了,什么家里的东西都买了新的,都买齐了,结果呢?
朝明岳那就是尴尬的笑了,自然是跟华玲玲笑的同一件事,只是心情却截然相反,人家是对他的嘲笑,他这是无奈的笑。
没的春晚看,华玲玲自然是熬不住的,破天荒的没熬过十二点,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生物钟导致的,也或许单纯的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她不到九点就睡着了。
朝书虞睡的比华玲玲还要早,因为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到底是失了人气,房子里冷冰冰的,便也在炕上一起睡的。
在农村,冬天的时候,全家人同睡一张炕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独独留下朝明岳自己一个人,连个一起拉呱、赶瞌睡的人都没有,最后也没撑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勾勾哟——”
大清早的,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在打鸣,然后惹得全村的公鸡一起跟着打鸣,整个村子陆陆续续的起来了,一家家的,屋顶的烟囱也开始冒烟了。
有朝明岳在,做早饭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华玲玲,她躺在朝明岳烧的暖和和的炕上不想动,哪怕已经醒了,人已经清醒了,她也不想起床。
只是,今天初一,她能赖床的时间不多。
“媳妇儿!闺女!早饭好了,赶紧换新衣裳起来吃饭啦!”
朝明岳一边儿把饭菜端上桌,一边儿冲着里屋吆喝着。
华玲玲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起来,磨磨蹭蹭的慢动作穿着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还被朝明岳烘的热乎乎的,不会冻的人穿裤子的时候不敢伸裤腿。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闺女准备红包,然后她才去洗脸刷牙抹雪花膏。
“小虞,起床啦!吃饭啦!”
坐在饭桌旁,没听到屋内有动静,华玲玲又喊了一嗓子。
“嗯~~”
里屋,朝书虞哼哼唧唧的将胳膊伸出被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打算睁开眼睛,发现被糊住了,她抬手揉了眼睛两下,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炕上就她自己一个人了,掀开被子也没见新衣服在哪儿,她明明叠好了放在被窝里的,难道是被她蹬出去了?
将被子披在身上,朝书虞站起来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的新衣服,立马扯着嗓子喊道:
“妈妈!我的新衣裳呐?”
华玲玲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孩子有事没事喊“妈、妈、妈”的感觉了,笑着回道:
“你衣裳在我被子里夹着呢。”
朝书虞掀开华玲玲叠好的被子,就看到了里面的衣服,立马穿上衣服,叠好自己的被子,蹬上鞋子就去刷牙洗脸了。
“妈妈,我今天可以在外面玩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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