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娘自是领会到胡氏的意思,连连应道:“是是是,机会多着呢。”她随即看向秦禹,“哥儿是妹妹家的儿郎?”
“正是,禹哥儿,快来见过婶娘。”
“见过婶娘,此前多谢婶娘照料,日后定会加倍孝敬婶娘。”
云老娘听见这话乐的哟,就跟已经吃上这盏女婿茶一样,笑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胡氏自也是开心,她一见到云老娘,就觉得与这妇人很是投缘,再见云若春,又觉得这小娘子就是她心目中儿媳妇的样子,喜欢到不行,更巧的是,这又是自家儿郎钟情的人选,何乐而不为?
“姐姐这是在挑什么?莫是家中有喜事?”
“春姐儿都还没议人家,家里哪来的喜事,只是家中做生意挣着一些铜板儿,就帮衬着村里的人家准备一些喜庆之物,眼下正挑着喜被喜服的样式呢。”
“我也来帮着挑。”
两人窸窸窣窣围在一处,不省的暗里偷偷在说些什么,秦禹暂且没有兴趣知晓,更别说一旁快要把瓜吃尽的云苓。
秦禹站到云苓的身旁去,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来,轻声道:
“嘿,你这小丫头,我给你一百贯,你帮我一个忙呗。”
云苓登时就把手举起,不在意地回道:
“我把这一百贯还给你,并倒贴你一百贯,你不要来找我麻烦。”
做生意,果真是财大气粗。
秦禹顿觉手上这一百贯甚是滚烫,拿着也不是,揣回怀里也不是,支吾半会,干脆坐到云苓的身旁,
“你一早就知晓我的身份,是不?杰哥儿说的,是不?”
云苓点头。
“你没有把我的身份告知你阿姑,还让她到私塾里学认字,就是为了日后她到我们家来,能够舒服一些,是不?”
云苓摇头,
“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家中的女郎也可像男子一样读书认字而已。”
秦禹明白了,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明知道他很急,就偏偏让他急着,也不省的这一家子老实人怎么就偏偏出了这么一个机灵怪。
秦禹没法子,只好继续追问道:
“那你为何不把我的身份告知你阿姑?”
“我为何要将你的身份告知姑,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更何况谁省的姑钟不钟情你,要是不钟情,我告知她,岂不是平添她的烦恼?”
秦禹这下彻底没辙了,这人可一点都不好骗咧,他只好放低姿态,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好吧,我心悦春娘,想要以三书六礼聘她为妻,与她白头偕老,只是我的身份或许会另她不喜,所以想着先让她当个女捕快,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接触我们,理解我们,不要害怕我们。”
云苓感受到秦禹态度的变化,自也是愿意与他好好说话,
“县衙请女捕快吗?”
“不请,但父亲说,要是春娘能做出服众的事来,就破格收她当女捕快。”
云苓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控制翻白眼的冲动,这又想让她姑当女捕快,又要她姑做出服众的事情来才能当女捕快,
她突然觉得老鸨说她的话套用在这里也很是在理,又当又立,又想娶儿媳妇,又死好面子。
而且她姑要做什么事才能服众?难道真的要上山醉打猛虎?亦或是招安水匪,生擒活捉江洋大盗?
这都不现实!
云苓叹了一口气,直摆手道:“这事太难,不如就算了吧,你也不想我姑委屈的,是吧?”
秦禹哪里愿意就这样算了,连忙说道:
“这事还是有商量的,我记得此前淮哥儿剿到一个人贩子窝儿,那时候他才十一岁,县衙的衙役都对他很佩服。”
“那陆少东家是怎样剿到人贩子窝儿的?”
“他是提前跟衙役打好招呼,再只身做鱼饵被人贩子拐上马车,沿途再做下记号,还能以一敌三,把三个壮汉给打倒了。”
云苓忍不住扶额,她回想当时情形,陆应淮是叼着一颗狗尾巴草的,而且他还痞里痞气的,哪有如今这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那时候车厢里没有外人,痞里痞气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如今这副温文儒雅,大概是装出来的!
就像一只披着羊毛的大灰狼,或者说,是一只披着羊毛的大狐狸,心思不纯啊,她可得小心才是。
秦禹见云苓不说话,哪里想得到她的心思飘到这么远的方向去,以为云苓是担心云若春的安全,便接着说服道:
“你放心,要是春娘真的去剿人贩子窝儿,我会一直暗中相随,不会让她伤到一丝一毫的。”
“再说吧。”
“别啊,姑奶奶,你就试试,万一春娘想呢,她天生神力,她也想把这个天赋用在刀刃上,不想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是不是?”
秦禹这几个“万一春娘想呢”字,让云苓的心一颤,在她的印象中,云若春除了对云老娘给她说亲不想之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顺从的状态,她说什么,她都说好,
就像她让她去上堂,她答应了,让她上山,她答应了,让她砍树,她答应了……
秦禹见云苓有些动摇,就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