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在桌底下偷偷戳了戳云若夏,示意她要开始做正事。
云若夏捂嘴打了一个饱嗝后,忍住剔牙的冲动,看向温司庆开口说道:
“不知哥儿吃得可好?要是不够的话,那就让周掌柜再炒两个菜来。”
温司庆把擦嘴的帕子放下,回应道:
“足够了,再多就浪费了。”
“那就好,哥儿也是晓得的,今日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买哥儿靠近乐坊的那间铺子。”
云若夏稍稍停顿,小心思盘算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此前听闻哥儿那间铺子是八百贯铜板儿买来的,我是想着做生意嘛,总要是能挣一半才划算,所以我打算用一千六百贯买下,也不管铺子里是不是破烂了,亦或是有什么邪祟之类的……”
坐在一旁的云苓听到“八百贯铜板儿”的时候都惊呆了,她真是佩服她姑敢这般开口,但同时也对温司庆这一脸专注,没有半丝反驳的模样惊讶,她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太过以相看人,
会不会这温司庆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抠门,精打细算呢?
陆应淮也觉得温司庆有点儿不对劲,此前他去找这人商谈铺子,他自认态度比云若夏还要好上千倍万倍,可一说及价格,这人只会回那么一句,“五千贯吧,这价格是我能卖出最低的了。”
可如今这云若夏提及“八百贯铜板儿”,那可是离谱的再不能离谱的价格,他倒是听得津津乐道,真是没法子。
温司庆还真是喜欢死云若夏这般不停往自个儿兜里撸银子的模样,这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他,“他”父母双全,家庭和睦,亲友相随,不愧来这人世一趟,他自然也要待“他”好一点,
“这样吧,在下把铺子送给你,明日能邀你进膳吗?”
送???
送!!!
云苓和陆应淮的嘴都快张成鸡蛋般大小!
云苓: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五千贯,那可是五千贯,就这样白白送给她姑啦???
陆应淮:行啊,这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先是稳住自个儿抠搜的性子,然后再大方送铺子,可以啊,反差萌被他玩得可以啊,他当初怎么就想不到这个法子咧?
云若夏听到的时候,心里头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云苓和陆应淮,她还以为自个儿要耗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将这个铺子给谈下来,怎知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昨夜云苓可说,这人要卖五千贯铜板儿一间的,就这么白白送给她?看来她此前还真是看错了他,这人应该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抠搜啊。
只不过云若夏随着云苓这么久,自也是知晓一个道理,这天下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收了他的铺子,又说明日请她进膳,她哪里晓得这进膳是要做什么的,
万一到时候对她行不轨之事,她反抗,他到头来就说她收了他的铺子,答应他做不轨非分之事,她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咧。
“这可使不得,我虽然不喜别人占自个儿便宜,自然也是不会去占别人的便宜,我们出一千六百贯,哥儿出铺契,至于进膳之事,大可当作好友相聚。”
温司庆顿觉云若夏爱财有道,对她好感倍增,
“二娘既把在下当作好友,在下无限感激,一千贯铜板儿就作罢,只是眼下在下并未将铺契带在身上,干脆明日与二娘进膳时再交换便是。”
温司庆这话倒是没让在场之人起疑,毕竟在他们心里可是都认为温司庆要以五千贯铜板儿打底的,不谈到这个价格不罢休,所以铺契不随身携带也是情有可原的。
云若夏点点头应下,这事也就此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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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若夏带着云苓给的十张交子,就驾马车到交子铺等温司庆。
温司庆一听小厮递话,就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整理下头发,从柜子里扒拉出一块干净的布来抹叆叇,完后再检查一番兜里的铺契,无误后才挺起胸膛往外走。
云若夏见到来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之事,现在她竟然觉得这温司庆长得还不赖,甚至还有一点儿帅,她定是吃太多热气的东西,眼屎多的都糊了她的眼。
“二娘,辛苦二娘还来找我。”
“没事,反正我也是驾着马车,不用自个儿走路,哥儿可要去哪里用膳?”
“昨天已是到胜福酒楼吃过了,不若今日就到华福酒楼去,听闻今日华福酒楼的水煮鱼肉打八折,点够两个菜还能按人头送冰雪小圆子。”
云若夏连忙点头,毕竟他昨日是要她一同进膳,不是请她进膳啊,她可得分清这其中的区别,这要是万一让她来结账的话,打了八折的鱼,对她可是有好处的。
“那就去华福酒楼,哥儿上马车吧。”
温司庆双手扒着甲板,双脚再一蹬一蹬地把身子跃到甲板处,他没有往车厢里走,反而是坐到甲板处,想着能与云若夏说说话。
云若夏觉得这个画面太过有喜感,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但又怕自个儿的笑声太过冒犯,眼下铺契还没到手,万一把人得罪了,他出尔反尔,云苓可得薅掉她一层皮,
所以她只好笑着说道:
“这也让哥儿发现了华福酒楼的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