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打小就没有摸过马,更不识马的习性,胡乱地只晓得要坐到马鞍上去,再拉拽着马绳跑,结果自是被摔得断胳膊断腿的,但也没因此断了继续折腾的心思。
伤好了再骑,骑了又伤,如此反复,总算是摸透马的脾性,后来便能在崎岖的山路骑马,甚至赛马,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别致的乐趣。
陈杰和刚子看着马厩,心思满满,只是顾忌云苓,若是云苓不喜欢……不,她若是不喜欢就不会来了,如此一想,两人纷然开口道:
“苓哥儿,可要去骑马?”
“对啊老大,骑马可好玩了。”
云苓瞧着这两人眼底的兴奋都快冒出来了,好笑道:“你们想去就去。”
“可、”
“二哥儿有我看着。”陆应淮抢先回应,继而将眼神落到唐灵身上,唐灵最是有眼力劲儿的,立马就站到陈杰和刚子的身旁,怂恿道:“二位阿兄,咱们去挑马吧,万一迟了,好马都会被挑走了。”
这可如何使得?
这好马能日行千里,跑起来稳如老狗,绝非寻常马能代替,陈杰和刚子再看了云苓一眼,确认她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后,才跑着前往马厩。
走掉多余之人,陆应淮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清新不少,他正要开口问云苓有关骑马之事,云苓却先一步开口道:
“少东家此前说过这打马球是有奖励的,就是不知这是哪家的贵人如此阔气,舍得把宝贝给让出来。”
“正是昨夜我们所见过的那位温泉谷的谷主。”
云苓倒是有些惊讶,
“竟是他?”
“不错,向来开春踏青才是达官贵族们出游玩耍,结识好友的好时机,有些好客的主人家就会广发名帖,邀请相识的亲朋好友打马球来增进关系,其中定是少不了好彩头。”
“可除了春季外,马球放在其余的节气就有些受限,夏季太热没有法子,可秋冬季太冷却有办法能够解决。”
“在马球场旁建一座温泉谷,要是觉得冷,就泡一泡温泉,身子暖和自也会想着去打一打马球,可这马球没人作东不好玩,所以这奖励自然就由谷主来出。”
“而他因顾忌着这温泉谷的口碑,又不愿在达官贵族面前坏了面子,所以给出的奖励都是极为难得的,变相也是一种做生意买卖的路子啊。”
云苓点点头,愈发觉得自个儿这次没有来错,“极、为、难、得”,那不就是能卖出一个好价格?
只不过……
“少东家倒是清楚的很,昨夜那谷主不是说已经没有厢房了吗,怎么你一说,他就说有,而且那两间厢房简直不要太好,坐观山景,独立温泉,就算是大内来人,也不过如此吧。”
陆应淮好笑道:
“怎么,你是怀疑这是陆家的产业?还是说,你怀疑我是什么很厉害的官儿?”
云苓别开脸,避开这人的视线,心里头止不住发虚。
陆应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缱绻。
云苓哪里受得住,便侧过身子,望向别处,陆应淮也跟着侧过身子,盯着她。
她勾下头,他也勾着头看她,
她仰头望天,他也仰头看她。
云苓浑身的不自在就跟被蚂蚁咬了一般,最后忍不住,直接把这人给推攘开,
“去你的,老贼驴。”
“你怎么骂人?”
“我哪里骂你了,王八混账乌龟蛋。”
陆应淮抿唇不语,但笑意从眼里都快溢出来。
云苓后知后觉,发现她刚骂出的那话好像有点不通,好像应该是“混账王八乌龟蛋”,不对,应该是“混账乌龟王八蛋”。
都怪他!
云苓狠狠地睨了这人一眼,继续提步往前走。
陆应淮没皮没脸地黏上前,解释道:
“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一个生意人呢,我不过是多费了些交子而已,何故引得二哥儿这般猜测?”
“那一间是多少贯?我把钱还给你。”
“不必如此麻烦,到汴京落脚,你来结算就可以。”
“这、”
“二哥儿可会骑马?”
陆应淮连忙将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以免云苓较真儿,与他把账算清,两人失了纠缠,到汴京各走各的,那可使不得。
云苓被陆应淮的话打断,思绪也跟着断了截,她刚才是想……
“要不要骑骑马,我当你半天的夫子,准保你骑得比杰哥儿他们还要好。”
“不必,我自会骑,骑得可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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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看着这有人一般高大的骏马,又想起此前与云若春抓人贩子时,她上马车时的窘状,心里头是有些慌的。
但话既然已经放出去了,那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再者,她每日来回县城可都是驾着马车的,这驾马车和骑马,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云苓找着马绳,可马绳已经先一步被陆应淮所拿,他朝云苓伸手,语气放柔道:
“来,踩着那个脚蹬,先上马。”
云苓回想当日她姑上马是何等的威风帅气,而她……
“我自个儿、”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