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华羽宫后,林竹唯马上给肃妃把了脉。
这一把脉不打紧,她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肃妃马上屏退左右,并道:“林太医,你先请坐。”
林竹唯坐下来后,还是没忍住马上低声道:“娘娘,微臣不是把解药给您了吗?您没吃?”
肃妃点点头,眸里冷如凝冰:“解药吃了。但他们还在不断给本宫下药。本宫身边恐怕也有他们的眼线,若是不吃,怕是让他们起疑心,以后难以抓住他们的把柄。”
以身试毒,这倒勇气可嘉。
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林竹唯皱眉:“娘娘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肃妃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想她牵扯进来,还是心中不确定她是否自己的人,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以后,就由你来给本宫请平安脉吧。”肃妃突然道。
“是,娘娘。”林竹唯应道,又沉默不语。
肃妃抿了一口茶,又道:“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想问本宫吗?”
“娘娘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微臣听着便是。娘娘若不想说,微臣断不会多问半句。”林竹唯淡淡道。
肃妃颇为欣赏地点头:“郑步高是我父亲。晚乔是我入宫前的小名。”
林竹唯有些意外,想不到她与郑步高竟是如此源缘。
怪不得当初郑步高如此着急。
“你治好了本宫的妹妹,本宫甚是感激。如今又为本宫寻了解药,此份恩情,本宫铭记于心。”
林竹唯低笑:“微臣作为大夫的分内之事而已,娘娘无需放在心上。”
“你师父的事,本宫已从父亲那儿听说过。”肃妃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林竹唯黑眸一紧:“肃妃娘娘,您可听说过我师父贾司诺的名讳?”
肃妃摇摇头:“本宫入宫也不过十年。许是本宫进宫之前,你师父就已经出事了。”
林竹唯一颗心沉了下去,想不到唯一最有希望的地方,却又破灭了。
肃妃不忍见她如此,沉吟了片刻,才道:“你师父中的毒药,和本宫是一样的?”
“正是如此。”林竹唯蹙着眉心,又问了一遍,“娘娘,您可知道下毒之人?”
肃妃深深看着她,良久才道:“此事牵连甚广。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宫断断不会胡乱猜测。”
林竹唯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此事只能由自己来查,便再度沉默不语。
“不过宫里来来去去如此多人,都是登记在册的。资料都保存在架阁库。掌管之人是翰林院的官员。”肃妃指点道,“不过本宫也仅能帮你至此。”
对于贾司诺的事,她确实不能再涉足更深。
莫说她身边还有下毒之人颇于应对,单凭这个不明身份的贾司诺,往后会不会牵扯出朝堂更多事来,于她和知儿不利,也尚不可知。
此刻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竹唯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对她躬躬身子:“多谢娘娘提醒。微臣会尽快研制一些药物送过来,娘娘吃下后,脉象与中毒无异。如此一来,娘娘便无需再迫不得已服下毒药。”
肃妃大喜:“如此甚好!”
“娘娘,您先休息,微臣告退。”
“听荷,好好送送林太医。”肃妃吩咐道。
“是,娘娘。”听荷微笑着把林竹唯送了出去。
听荷刚把林竹唯送出去,一个丫鬟便躬身进来:“娘娘,今天的汤药熬好了,现在喝吗?”
肃妃面无表情:“端过来吧。”
永宁宫。
愉妃气急败坏,踱来踱去,一脸烦躁。
“贱人!华羽宫那个贱人,竟敢在皇上面前倒打一耙!”
嘉妃则气定神闲,拿着剪子在摆弄着桌子上的盆栽。
“好啦。你气急败坏又有何用呢?”嘉妃把一根斜枝剪掉后,淡淡道。
“皇上说了以后此事不准再提。三皇子既然没事,你也就收敛收敛吧,免得落人口实,传到皇上耳里便不好了。”
“你又没有孩子!你懂什么!”愉妃气呼呼道。
此话一出,嘉妃手中的剪子一顿,眸底闪过一抹狠戾阴鸷。
愉妃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满脸堆笑坐下来,道:“好姐姐,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姐姐莫要怪我。”
嘉妃脸色恢复如常,把剪子放下,抬眸看向她,低笑:
“本宫深知妹妹的性子直来直去,又怎会放心里去呢?不过妹妹,有些话,我们两姐妹关起门来说说就好,莫要出去了还是如此,毕竟妒忌三皇子的人可不少。”
“是是。姐姐说的是。”愉妃连连点头,又咬牙切齿道,“妹妹这不是气不过华羽宫那个贱人吗?对!还有那个什么林太医!坏了本宫的好事!”
“妹妹,你还是觉得三皇子此次中毒与肃妃脱不了关系?”嘉妃继续修剪着花枝,淡淡问。
“那是必定的!”愉妃咬咬牙,“她是二皇子的亲额娘,除了她,还有谁会看本宫的祺儿如此不顺眼?”
嘉妃低笑:“好妹妹,你可是忘了凤仪宫那位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