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礼冷嗤,面不改色的抬手接住那只茶杯。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他语带嘲讽,绯红的薄唇玩味似的勾起,“畜生的祖宗?”
傅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身形一顿,待反应过来后,怒意更加冲天。
“竟敢辱骂自己的长辈,傅司礼!你有没有教养?”
教养?
他还敢提教养?
傅司礼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忽然抬手把那只茶杯狠狠掷向傅老爷子。
“啪——”
茶杯在傅老爷子脚下四分五裂,他抬眸,对上了傅司礼狠戾的眼眸。
“傅正业,最没资格跟我提教养的就是你!当年是谁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把我送到那个不人不鬼的地方?!”
面对男人的质问,傅老爷子当场怔愣在原地。
他记忆中那个乖巧听话,儒雅斯文的孙子已经死了。
是他——
亲手“杀”了傅司礼……
“叮——”
傅司礼神色阴戾的走出电梯,等看到卧室门口那道羸弱身影的时候顿住脚步。
“阿礼,昨天是你26岁生日,我准备了蛋糕……”
“不必了。”傅司礼冷冷打断她。
说完,越过她身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母亲,回去吧,阿礼他……可能心情不太好。”
季柔和回头,懊悔道:“瑶瑶,我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没用,当年拦不住你爷爷。”
“他虽然什么都不说,有时也会听我的话,但他心里总归还是在怨我。”
傅司瑶叹息一声,无奈道:“妈,回去吧,阿礼他.......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内,靠在卧室门上的傅司礼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拳头。
……
红袖私人会所
“心怡,把药给她喂了,要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心怡连忙回过神来,拿出主管塞给她的药。
她扶着叶小糯坐起来,扣出白色药丸喂进她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叶小糯已经痛的麻木,她面无表情的吞了下去。
赵心怡递水的手一顿,眼角又沁出泪水。
张玲玲看到她吃了避孕药,踩着黑色细高跟走出了包厢。
电话铃声响起,叶小糯摸到沙发上的手机按了接听。
“叶小姐,你母亲的医疗费该缴了,已经欠了很久了。”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过两天一定缴。”
医生叹息一声,无奈的挂了电话。
“心姐,你能扶我回去休息吗?我早上八点还得去兼职。”
听了这话,赵心怡哭的更厉害了。
她心疼叶小糯。
叶小糯的父亲抛妻弃女,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她自己也争气,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终于等到高考结束,她和她母亲的日子看到了希望,可不想一场车祸她母亲成了植物人,司机也肇事逃逸,现在也没追回。
肇事司机家里一穷二白,赔不起钱,于是叶小糯也因为高昂的医疗费放弃了学业。
赵心怡抹掉泪水,伸手握住女孩瘦小的手掌,“小糯,我还有点存款,你先拿去用。”
“心姐……”
叶小糯已经笑不出来,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谢谢心姐,我一定会还你的。”
“不着急,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赵心怡为叶小糯上了药,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不要,不要,求你……求你饶了我……】
女孩娇软的讨饶,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的人心中不忍。
傅司礼掐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把她翻了个面,俯身贴在她后背……
梦境让人烈焰缠身,某间漆黑的卧室内男人猛然睁开眼,冷着脸去了浴室……
早上七点,红袖私人会所
一道黑色身影如老人一般步履缓慢的走出来,从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上了车。
“叶小糯!你快一点,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别磨磨蹭蹭的。”
“嗯。”
女孩低头应答,手上的动作依旧慢吞吞的。
她也想快,可身体如同被拆碎重组的疼痛让她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