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傅司晨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身体里陡然升起一股燥热。
燥热的同时,心尖还传来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的酥痒感。
傅司晨一瞬间睁开眼。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看来是不知不觉中,又中招了!
一旦中了这种药,身体反应会越来越激烈。傅司晨不作它想,伸手按下了车窗。
刹那,寒风尽数从车窗鱼贯而入,她冷得一激灵,身体里那股难捱的燥热顿时消散不少。
“阿晨,小心着凉。”
一件温热西服披到了肩头。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别的话。
她偏头,朝身旁看去。
祁正嬿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祁先生,你不觉得我大冷天开窗很奇怪?”
祁正嬿:“怪。”
傅司晨:“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让她把车窗关上?
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好笑,祁正嬿笑了下,“不需要问,你做什么自有你的道理。”
傅司晨微愣,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鬼使神差的问道:“就算我错了,你也认为我有我的道理?”
“不是。”
不是?
那他这算是自打嘴巴?
傅司晨扯扯嘴角,眼眸里闪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
有失望,证明有期待。
祁正嬿笑意更甚,伸手替她拢了下西服,等看不到那道莹白风景时,这才接着说道:“阿晨,我的意思是——你不会错。”
男人眉眼含笑,傅司晨此刻忽然觉得她竟不敢直视他。
谈话间,药效越来越强。
傅司晨觉得身体这会儿已经开始出现无力的症状,再等一会儿,意识恐怕也会逐渐模糊。
趁现在还清醒,她偏过头,默默调整了下呼吸,“祁先生,一会儿下车,你可以将我抱回去么?”
没有缘由,只有请求。
但——
“可以。”
男人毫不迟疑的回答。
冷风越贯越多,整个车厢都充满了冷意,傅司晨手指轻点,车窗升起,只留下了一小道缝隙。
下一秒,她靠到车窗上,闭上了眼眸,同时也遮掩了眼底的愉悦笑意。
祁正嬿总是这样,总是能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很快,那股难捱的燥热再次涌遍全身,傅司晨猛地攥紧藏在西服下的双手,默默忍受着。
等下车时,她的脸颊已经全然坨红,全身更是烫的犹如火炉。
这是......发烧了?
祁正嬿脸色一变,正欲抱着她重新上车,去医院。这时,傅司晨突然伸手抱紧他,轻轻喟叹了一声。
“阿晨?”
祁正嬿垂眸轻唤。
等看到傅司晨难耐的神情,以及紧紧抱着他脖颈的双手......
意识到她中药这件事,祁正嬿先是一愣,然后便是难以遏制的怒意!
冷。
好冷。
怎么忽然这么冷?
傅司晨意识清醒了些,她艰难的掀开一半眼帘,看到了祁正嬿冷着的一张脸,以及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眸!
这样的他,很可怕,但......也很有安全感。
“...祁先、先生...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傅司晨有气无力的提醒,“...我很难受,你先送我回家...”
“去医院!”祁正嬿吩咐司机。
“不、不要...不要去...医院...”
她这副样子怎么可以去医院!
祁正嬿收紧手臂,轻应一声,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回了家。
一路上,他阴沉的脸色就没变过,是以,当傅司晨躺到床上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色,又开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祁先生...我没事...只、只要...打一支镇定...剂,再...泡泡冷水...就、就好了。”
说罢,她张着嘴无力的轻喘。
随着时间流逝,药效在此刻接近顶峰,傅司晨想撕扯衣服,想不安的扭动身子,但她用极大的毅力,忍住了!
她不能!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如此失态!
她想下床,想去泡冷水,可身体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身体难捱到了极点,傅司晨轻咬唇瓣,“祁、祁先生...帮我...帮、帮、帮帮我...”
她现在只能抓住祁正嬿这棵救命稻草,即使说的断断续续,她也不放弃。
“...冷...冷水....”
话音未落,她突然被人一把捞起。傅司晨感觉到凉意,下意识的双手死死回抱,生怕被人丢下。
到了浴室,祁正嬿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洒落,落满全身。傅司晨瑟缩下身体,头脑渐渐清明了些。
这时,她才注意到,她还靠在祁正嬿胸膛,双手也死死攀着他脖颈。
傅司晨一惊,抬手,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下一秒,男人温热大掌捉住她。
“阿晨,你就非要这么要强?”
祁正嬿浑身湿透,垂眸望着她,“你既然这么清楚怎么解决这种药,难道不知道你此刻浑身无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