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转头看去,另一个警员嘿了声:“这不是郑开奇么?你小子又来了?”
是老骆。
“尿急,上厕所。”
老骆离开了楚老三就很善谈,“走走,我带你去。”拉着就去审讯大楼走去。
“哎,我不去。”郑开奇不乐意了,“那是审讯楼吧?我不跟那些犯人用同一个厕所啊,晦气晦气,赌牌都不会赢,找女人都容易得病的。”
老骆嘿嘿笑,另外那警员也笑。
这俩人都是爱赌两把的。
楚老三说过老骆的爱好,郑开奇都记得。
“兄弟,不知道了吧?”老骆知道郑开奇在二楚面前吃得开,对自己也不错,态度放的低,他也乐意跟郑开奇混。
他指了指那一排平房。
“那是和地下负一层才是监狱,我带你的审讯楼,都是普通的审讯,一般审完就清空了。不会坏了你的气。”
“哎呀别说,你说手就痒痒。”郑开奇摇头晃脑。
老骆是知道郑开奇最近赚了不少赏金的,跟旁边那警员对了对眼神。
“要不,抽空练练?”
“那不合适,我清闲,你们还得上班呢。”郑开奇嘿哈不止。
老骆介绍身边的警员:“我是没空,不过关少爷有啊,他就是个闲职。”
关少爷?
“署长的孙子?”郑开奇惊讶道。
关少爷有些倨傲点头,客气了下:“我跟我爷爷不对付,各玩各的。”
“关少爷霸气,大将之风。”
几人出了厕所后,关系又紧密了不少。
郑开奇奇道:“不是整个南郊警署都忙碌起来了,关少爷怎么这么有空?”
关少爷得意没说话,老骆来了句,“关少爷最喜欢审问犯人了。他负责监狱事宜。”
关少爷嘻嘻笑:“他们都说,我是个小变态。”
郑开奇的眼睛都亮了:“关少爷,说实话,咱们俩真是臭气相投啊。我最喜欢审问犯人了,特别是对方死咬牙到吐嘴狗的转变,简直是酸爽啊。”
关少爷一下子站住,猛地大笑起来。
“卧槽,卧槽,郑开奇,你真是我知音啊。”
关少爷本来是很正常的有志青年,在美国修的是心理学。后来回国,在南郊警署历练后,就喜欢上了审讯。
他刚开始的心理攻势都没什么大用,反而是严苛酷刑才能有效果。
他对自己辛辛苦苦学来的心理学失望至极,才开始喜欢虐待囚犯。
郑开奇嘿嘿笑起来:“不瞒你说啊,我以前当匪时,抓到的国共两党也好,普通人也罢,都是我亲自审讯,特别是那些女人,细嫩的学生啊,妇人啊,都是我亲自审讯,有时候还,嘿嘿。你懂的。”
关少爷都愣了:“卧槽,你还当过匪?你还敢这么玩?”
“囚犯嘛,那不就是瓮中之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郑开奇转着眼睛:“有空,咱们可以好好深入一下。”
关少爷也不甘落后:“那可以啊。我跟你说开奇,国民党还好说,共产党是最难搞的了,不过,我照样可以,撬开他们的嘴。”
郑开奇惊讶道:“哦?我当时可是搞过共产党,说实话一般的皮鞭烙铁也没用啊。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抓了个雏鸟,没见过血的。”
关少爷不知是被质疑了还是觉得有机会显摆一下自己了。哈哈笑了:“不知道了吧?我抓了个——”
“停停。”郑开奇摆摆手,“我听了不合适的事情关少爷就别说了。”
见关少爷憋得难受的样子,郑开奇又得意洋洋起来。
“不过我可以跟关少爷说说,我之所以能进入上海市警察局,是因为我挖出来一个复兴社的大佬。还协助抓捕了一个共产党呢。”
说着话的功夫,三人从审讯楼下来,回到院子。
郑开奇拱手就要走,“抽空打打牌赢赢钱没问题,不过审讯上吗,就不聊了,不聊了啊。我走了老骆。还有事儿!”
郑开奇话里都是对关少爷的某种质疑,让这个在南郊警署横行的少爷受不了。
他想了个法子,喝道:“你等等。”
郑开奇诧异回头:“怎么了关少爷?”
“你不信我抓捕了共产党?”
“我信,我信,走了啊老骆。”
直接眼里没有他。
关少爷崩溃了,拉着郑开奇硬往那一排平房那走。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让你看看本少爷的实力。”
“哎呀,快松手啊少爷。”
“哎呀不合适啊少爷。”
“老骆,你劝劝少爷啊,我不能去啊。”
郑开奇死命挣扎无果,老骆只能陪着笑,谁也不敢得罪。
等真的进了阴冷无光潮湿的监狱负一层,郑开奇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他记得楚老三说过,监狱都满了。现在一看,果真是。
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形销骨立。
逛完地下,回到地上,环境就好了许多。
住着的都是些稍微好的监牢,单间。
顺着走廊走,他甚至看见了几个大佬级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