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展嘿嘿笑着,“这一次,我想在外面,单独见你。”
玫瑰迟疑道,“我这里有套房——”
对面沉默不说话了,玫瑰知道,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挟自己了。
不过恰好能看得出来,这次的情报是真的。
而且,足够真实,有分量。
“好好好,就依你,我的老宝贝。”玫瑰撒着娇,放着媚。
老展骨头都酥了,“定安旅馆,208房间。”
玫瑰皱眉道:“你都定好房间了?”
无他,她担心情报的及时性,这老东西拖延了太长的时间。
“没有,那是我的长包房。”
玫瑰放了心,咯咯笑,“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小酒馆,名不见经传。”老展嘿嘿笑,“在那里,有一种偷晴的感觉。”
玫瑰一身的鸡皮疙瘩,约好了半小时后见,挂了电话。
老展虽然因为她进的十三太保,但这几年下来,确实提供了很多完全想不到的情报。加上玫瑰对他的态度日益生硬,老展越来越不好把握,而且,获取的情报也越来越低级。
这一次能有意外收获,就满足他罢了。
玫瑰告知了自己身边人,要出去一趟,最迟两个时辰就回来。
她浓妆艳抹,老展让她独自去,那就独自去。满足他一切要求。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那也是床帏之内。
那边,老展刚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就见一个乞丐站在自己面前,怒目而视。
“你干嘛?”把老展吓一跳。
对方用那腥臭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是你瘪犊子刚才踢我的,是不是?”
老展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乞丐,随即喝道:“滚。”
乞丐咧嘴一笑,“好嘛,打人还有理了,你个老东西。”
老展现在满脑子都是玫瑰,哪里想跟这乞丐絮叨,伸手就要教训一下。
谁知乞丐微微一动,老展就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一股剧痛从喉咙处传来。
“替阿标问候你。”乞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老展摸着自己的喉咙,踉踉跄跄转身走了几步,就往前趴出去,摔倒在地。
好重的结指,竟然一击打断了他的喉骨。
这个乞丐——
不对。
老展弥留之际,想到了哪里不对。
他的衣裳确实脏兮兮臭烘烘,说话时却没有那种很长时间没刷牙的黏重感。不臭,甚至,还有些清香。
该死!他不是乞丐。
这是个陷阱!
是个针对他的陷阱。
包括这次外出修车,自己发现那本书!
全都是个局。
他们等着自己去报信,等着自己打电话。
而且是在最近的电话亭等着。
他们已经摸透了自己的行为习惯。
老展挣扎着想翻起身,转身往身后的电话亭爬去。
周围尖叫的人群四散而逃,生怕惹上事端。
等日本巡逻队赶到,只发现了一个咳血而亡的冰冷尸体。
“是个中国人。”
“走吧,有空告知一下当地警署。”
日本人很快离开。
另一边,玫瑰出了洋楼,叫了辆黄包车。
“定安旅馆。”
她舒展着自己的旗袍美腿,半躺在上面。
途经老展尸体所在的地方,已经有警署过去。
黄包车夫说道:“前面好像出事了,要不要转一条路?”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说是乞丐和老头打架,死人了。日本人没管,警署去了黑皮。”
玫瑰瞬间没了兴趣,“那就换条路,别沾了晦气。”
真是污秽的社会啊。
真应该把那些下等人全都杀死!
上海是什么样的地方?这些人都该死。
“好来。”
十分钟后,玫瑰下了车,举头看了看头顶的牌匾。
“偷晴?哼,你也配。”
玫瑰整理了旗袍,踩着高跟鞋塔塔塔进去,前台没有人。
她知道,这种小旅馆,人手不够,老板亲自干活。
说说不定,连床铺都不是很干净。
凑合吧。
木制楼梯被她踩得吱吱响,顺着走廊到了208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
她有些奇怪。
对方还没到?
不会,那个急色种,就算是在茅厕打的电话,提上裤子也就跑来了。
再次敲了敲,依旧无人应声。身为特工的她察觉不对,转身就走。
“你好,”一个女人手里提着拖把,从隔壁露了张脸出来,“找人么?”
玫瑰静了静神,“这个房间,有人么?”她指着208.
“好像是预定了,刚打扫出来,不过人还没来。要不,您等一会?”
玫瑰觉得这个对话没有问题。还是谨慎的说道:“算了,我去一楼等吧。谢谢你啊。”
“您别客气。”打扫卫生的大娘继续提着拖把,进了另一个房间。
玫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