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涟点头,“原来如此,是日本人的态度出现了问题。”
其实也不全是。
郑开奇不会跟他解释那么详细。
楚涟涟说道:“中统对于我,就是双方相互利用不假,日本人倒是好,还给我安置了身份。”
郑开奇兴趣寥寥。
“楚大姐,这么说么,看在你的身份日本人知道的前提下,我就不汇报给日本人了。但关于你的身份,咱们就不过度延伸了,好么?我怕我顶不住内心的忠贞,一不小心把你给捅出去了。”
楚涟涟呵呵一笑,“只要叶维美这件事情你不说,其他事你随便说。还有,明天一早,会有银行支票送来。”
她起身,拿起外套穿上。
她知道郑开奇正在死乞白赖追叶维美,只要他收了这钱,这件事情他就会烂在肚子里。
不是他不贪,而是他一旦收了钱再把事情说出去,叶维美就会知道他的事,郑开奇就没法在她面前献殷勤了。
希望这些钱和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能够管住他的嘴。
楚涟涟坐车往回走,并没有回楚家大院,而是到了一处宽阔的拐角,那里早有一辆车停在角落,她的车缓缓停在那车后面。
她没动,前车上有司机下来打开后车门,继而一个面有风霜的半百老人下来。
黑暗中他表情严肃,眼神里却有光。
他看向楚涟涟坐的位置,眼神锐利。
他不想刺穿她的心事,只想剥开她的衣衫。
是的,这位中统在上海站的二把手人物,垂涎楚涟涟许久。
可惜,他动不了她,就选择自己作为她的上级接头人。
不光如此,他还要衣冠楚楚,绅士非凡。
他整理衣冠,进车,坐到楚涟涟的一侧。
“怎么这么晚?不顺利么?”老人问。
楚涟涟摇头,说道:“很顺利,他根本没有把情报告诉日本人的想法,要的就是巩固他姘头的地位,以及大赚一笔。”
老人皱眉道:“是不是他根本没有证据?所以?”
“这件事情,不需要证据,只要稍微在日本人面前嚼嚼舌根,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叶维美的地位太重要了。”
她皱眉,这个老人空居高位,实则酒囊饭袋。
这个计划执行初期,她就要求要下手就下狠手,一定要精锐力量执行,结果,搞成这个样子。
不光对方没死,自己这边还留下几具尸体,光擦屁股就用了好几天。
别以为特高科和特务科都是酒囊饭袋。
中统不得已抛出去好几个牺牲品,才让他们的怒火稍微平息。
也因为如此,擦干净屁股的中统让她主动跟郑开奇见面,抓紧敲定下来赔偿金。
“那就如此吧。”
老人就要离开,楚涟涟说道:“有没有可能,接触一下他?”
“什么意思?”老人坐回来。
“变成我们的人?楚涟涟说道,“毕竟,他要的不是少数。”
“他要多少?”
楚涟涟伸出养尊处优的葱白食指。
老人叹了口气,“咱们中统对于日军特务的情报抓取,比军统是稍微差了些。但是这个郑开奇的情报,我们也是知根知底。
痛恨共产党,一门心思抓人赚钱,为人嚣张,残暴,对属下都是恶言相向——”
老人说道,“我会把你的意见提交上去,在那之前,还请你不要盲目做出举动。”
“这一次我很被动,自然不会私自行动。”楚涟涟还有些心有余悸。
老人推车门下去,“还有,今天,你很漂亮。”
楚涟涟坐在黑暗中,没有说话。
女人都是敏感的,不管是男人乱看的眼睛,还是企图。
都一清二楚。
两辆车各自消失在黑暗中时。
南郊的一处别墅内,鲁婷婷正埋头在知识的海洋里。
她每天六点下班,七点就会吃完晚餐,七点半到十点,是她的学习时间,十点等老师离开,她还会结合工作中遇到的内容加以验证。
而在一楼书房,她父母就她跟郑开奇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女方认为:就是单纯的上下属的关系,是对女儿的欣赏。
男方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狗特务肯定对自己女儿做了些什么。
最后衍生出来一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女儿好像很享受这份照顾啊。
这算什么呢?
他们激烈的辩论,鲁婷婷充耳不闻,正在尝试着锁门的郑开奇也不清楚。
跟李青山和池生吃了些夜宵,他准备趁着白冰还没来,关起门来来上一根,哪怕一口都行。
至于戒掉它,明天还来得及。
都怪夜宵太好吃了。
不过,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门框,是一只女人的手。
“完了,来了。”
郑开奇刚想完蛋了,却走进来一个他不想见的人的脸。
梦溪。
他这几天好几次她想来拜访,都让他想方设法阻拦了,今晚看来没那么好的事了。
“郑队长,冒昧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