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的怒火没地方发泄。
因为丐帮的马帮主没有胆子留下郑开奇的人。
这两人确实去了老马那,老马在丐帮说一不二,在特工总部,在郑开奇面前,老实得跟耗子一样。
“两位爷别说是特工总部的人,一位是郭爷的长子,另一位更是李会长的独子,市长的亲外甥,我得有多大的胆子啊郑爷。”
两人上去去了老马那,问了那辆车的车。
“我当时就跟两位爷说了,那辆车确实是我车,不过早就丢了,我还去了警察局报案,岸堤早就有了,不过没有用,世道那么乱,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日本人就查到我那里,我更是实话实说。”
“今天二位爷来了,我也是实话实说,车子确实是我的,但我真不知道被杀手开走,然后去刺杀你——”
老马说道:“光是回答了这些我还不放心,礼送两位爷走后,我不放心,毕竟西郊回来太远,我就派人远远盯着,结果就发现——”他低声说道,“我看见有土匪劫了两位。”
“土匪?”
郑开奇问道,老马说道:“土匪把他们带入了西郊日军的一个兵营。”
郑开奇陡然泄了气。
“我就亲自去等,等到一个小时前,这两位爷才被拖了出来,驱车扔到路边。”
“你先回去。”
让老马回去,郑开奇看了两人的伤势。
都是典型的刑讯伤,不过并不严重。
两人伤势一般,精神上都比较疲累。
“那群瘪三蒙着我们的眼睛,但就是知道,就是些日本人。”
“哥你知道他刑讯我们什么么?问我们,知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兵营。”
“两个人都是?”
“对,还问我们,在那几个下车祸祸女人的几个士兵离开兵营时,我们都去哪了。”
楚秀娥在给两个人收拾伤口。
郑开奇站起来走来走去,“日本人还是查到了我的头上。”
“咱们那天的行踪都定好了,没问出什么纰漏。”
俩小子信誓旦旦。
楚秀娥也是亲历者,甚至还上了车,去兵营参与杀人,她有些担心,“会不会哪里出了纰漏?要不要撤?”
伸手拍了拍楚秀娥的肩膀让她安心,“干咱们这行的,警惕心一定要有,但一定要转换思维方式想一想。”
郑开奇倒是放下了心。
“日本人如此拐弯抹角,就是没有任何线索,没有证据。”
郑开奇说道:“以他们的心性和风格,如果真的有事,被抓走的就是我,就会光明正大的来抓我。就像当时小张三出卖我那次一样。”
他站起身说道:“如此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要更加重用我,一种是,他们在兵营上已经彻底断了线索,只能挨个排除。”
算得上是虚惊一场。
郑开奇看着面前两人,“受苦了。”
他们经受住了考验。
日本人不光刑讯厉害,心理战更厉害。
“老子以前一直不知道,小鬼子的手段也就这样了,没点意思。”李东山得意洋洋。
这点刁难,跟之前他在特务科受到的刑讯,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郑开奇在想着其余的问题,被李东山一打乱,这才想到另一个问题。
日本人对小郭下手毫无顾忌,怎么会同样收拾李东山?
他可是付市长的外甥。
“或许,我要重视起来,之前老关署长说的事情。”
这一阵子队伍整改,他满脑子都是特工总部的事情。
忘记了伪政府高层的那些政权交叠。
“付市长很有可能就要下来了,他治理下的上海财政现状让日本人很不满意。”
老关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
“你俩都回去吧。”郑开奇说道:“对了东山,麻烦你个事。”
“你这话说的,哥你说,什么事儿?”李东山依旧开朗。
郑开奇笑了,“你帮我约一下古秘书吧,你舅舅的大秘。一直觉得得好好感谢一下他,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听说他喜欢古玩,我找了一些。”
“没问题。晚上回去我就打电话。明天就能见到。”
晚一些的时候,郑开奇正在给开始拍戏的媳妇洗脚,那白嫩的小脚穿了一天高跟鞋,冰凉冰凉。
白冰每次都会很害羞,很愧疚。
郑开奇却很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他接到了电话。
李东山说明天中午,古力答应见面,在他的私宅。
“他明天正好休息。”
郑开奇挂了电话,给女人擦干净了脚,用手捂着,跟她聊了一会,等她累得昏沉睡去,这才在租界的二人小屋里,找出来那些剩余的礼品。
有一些是过年剩下的,有一些是端午节收的。
他挑了一些送出去,一些留下,还有一些交给齐多娣跑关系变卖,还留下了一些他身边人喜欢的。
比如,李春秋的字画,古力的古玩。
离开卧室,在客厅里,郑开奇摊开了一张宣纸。
这是他附庸风雅时练书法用的,此时他用一支削好的铅笔,在上面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