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熬了一夜等消息的德川雄男,没有收到三笠将军的官邸,传出任何关于森田大尉的消息。
他是希望森田这个罪魁祸首剖腹谢罪的。
特战队肯定是上层某些大佬的支使,森田才敢公然跟他们在山庄酒会上叫板。
他不死,军官的愤怒不足以平息。
他一大早把电话打给了课长,课长的意思由他全权负责。
“需要谁配合,你就找谁。”
挂了电话的德川雄男骂了句“老奸巨猾”。
一向中立的特高课这次还是选择了中立。老道的课长选择了谁也不得罪,交由德川雄男这个倍受三笠将军器重的中佐来做是最好的。
德川这才把电话打给松井,松井办公室的秘书回答:“副课长还没来上班,估计是有案子。”
他有个屁的案子!
松井仗着自己有军功,又有军队司令的关系,一直吊儿郎当在上海混迹。
德川自然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知道他喜欢去找谁,为什么找谁。
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去找一个跟自己妹妹很相似的艺伎。
这个道理,他是想不明白了。
因为能告诉他答案的两个人,都已经惨死!
民国二十八年六月二十三号,农历端午节的第三天。
特高课松井副课长的无头尸体,在虹口风情街一个艺伎馆内被发现。
身体有多处穿透伤。
貌似妹妹的艺伎在旁被割喉,伤口处翻卷的不成样子,看来已经死亡一段时间。
据跟着德川雄男进入现场的近卫工藤跟郑开奇转述时说,德川中佐一看现场,悲从中来,直接萎靡倒地昏死过去,被送到了陆军医院。
“中佐与副课长同气连枝,被现场刺激的悲愤交加,直接昏迷。”
郑开奇听到这个消息,是在上班后。
虽然没睡觉,他却不敢稍有疏忽。今天是楚涟涟带着银行的高级顾问,连同财政司,以及立泰钱庄三方会谈的第一次。
就在秘书处旁边的会议室。
特工总部很重视这善后工作,都算是李丁二人的政绩。
钱司长送来的人就以婷婷为首。
“让她多学习,诸位多批评。”
场面说完,现场留给楚涟涟,钱司长跟着郑开奇去了总务科那边坐坐,客套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听见了外面院子里汽车的轰鸣声。
几人都探头看去,行动队几辆车轰轰隆隆疾驰而去,隐约还能听见大队长的呼喝声。
钱司长在郑开奇旁边问道:“每次出车,你们行动队都这么豪气么?我怎么听那独孤大队长的嗓子都哑了?”
郑开奇心里好笑。估计是日本人高官死了,这位大队长是真心急了吧。
没有意外,应该是松井被杀,特高课照会特工总部了。
“看见了么——”总务科的门被推开,聂主任带着问题进来,看见胖乎乎的钱司长,哎呀一声,“有客人啊。”
“财政司钱司长,这位是聂主任。”
“聂主任真是个美人啊。”
“钱司长您真是贵眼识美人。”聂主任咯咯笑了。
钱司长没敢多待,这里也不是多么喜气的地方,“两位慢座啊,鄙人先走了。”
钱司长离开,聂主任突然掐了郑开奇一把,把后者吓了一跳,正好被那边角落正在忙碌的楚秀娥看见,心里骂了句:骚货又来发骚。
也就在办公室撩骚撩骚吧,有她看着,绝对不给这娘们一点可乘之机。
郑开奇也有些惊讶,说道:“聂主任,怎么回事?”
“我弟弟知道他姐姐有了男人,中午要一起吃个饭。”聂主任咬着嘴唇抛了个媚眼。
“挺好啊,恭喜恭喜,去就是。”郑开奇道。
“装什么迷糊?”聂主任咬着丰满的红唇,“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说看着我的面子泄露的情报么?我弟弟听见了。”
郑开奇为难道,“姐姐,没必要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原因的。”
聂主任白了郑开奇一眼,又扭了他一下。郑开奇一把推开她,“聂主任,自重啊。回去我家娘子看见了,不得说我在外面不检点?”
“那你得多大力啊。”聂主任娇笑一声,“好啦,我跟弟弟解释清楚了。我问你,行动队干嘛去了?这么大的阵势。”聂主任来了句,“市长死了?”
郑开奇淡淡说道:“市长死了也没这么大排场,刚才出去了四辆车,也就是说,除了值班的一个小队,以及常年很忙的楚老二的小队,其余四队都去了。”
心里有谱的他自然知道一个副课长的份量。
聂主任在那说道:“看来都都去了吧?看来是出了大事。”她打量着郑开奇,“郑科长不去一线了,是不是偶尔也是寂寞难耐,也有忍不住心痒痒的时候?”
郑开奇吸了口气,打岔道:“聂主任,你是不是在骚扰我?是你寂寞难耐了吧?”
“呸呸呸。”聂主任哼了声,“我从不会寂寞难耐,人嘛,要学会找乐子。快说,你是不是也想去抓人了?”
郑开奇察觉到了聂主任好像对他特别感兴趣,心下忌惮,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