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是档案室聂主任来了。
果不其然,聂雨墨带着香风扑了进来,扑进了躲闪不及的郑开奇怀里。
郑开奇手足无措,“聂主任这是何意?”吓得不敢动弹。
揽住男人的脖子,女人连咯吱窝都是香的。
聂雨墨咯咯笑了,“当然是进来抓奸喽。看看你们孤男寡女是不是磨枪霍霍向小白羊。”
“无聊,你个骚货。”张寒梦起身骂道,“办公室交给你俩,一分钟够不够?”
作为一个铁腕女人,最讨厌聂雨墨这种珠圆玉润又明媚生骚的女人。
郑开奇就要起身,“我也回去,还有事儿呢。”
“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事儿。”
“嘭”的一声,眼不见心不烦的张寒梦拼命关上门,郑开奇惊讶看向聂雨墨,“聂主任,你今天可是有点奇怪啊。”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聂雨墨咯咯一笑,也不拒绝,反而更加靠了靠,郑开奇吓得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这样的女人,稍微点火可能就引火烧身,根本不计后果,不愧是交际花。
“昨晚,”女人拿手摸着他的脸,“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能查到郑科长的底细,给我要了一个天价。”
郑开奇心里有了底,知道了西郊醉梧桐那到底是什么成分。
“花那冤枉钱干嘛,亲自问我,不是什么都有了么,省钱不说,还省时省力。”
在女人滚圆处狠狠拍了一下,聂雨墨吃痛,爬了起来,说道,“不过昨晚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那人是顺手给我打的电话。正主现在还在西郊呢。”
不想跟这大美女不清不楚,郑开奇寻了个由头,跑出了办公室。
昨天晚上两个电话,后一个是聂大美女,前一个是楚老二,相差了差不多一刻钟。
如果聂大美女没说谎,那么之前的楚老二的电话应该也是这个内容。
不过楚老二的内容可能是:西郊发生了疑似牵扯特务势力的命案,你身为行动队参谋,跟我跑一趟吧,帮帮哥哥。
他的根本目的,是想借机审视郑开奇的反应,试图测出是不是跟小奎有关系,并从小奎身上打开郑开奇身份的突破口。
他总务科的活是可以随意进出特工总部的,驱车到了不远处,给齐多娣打电话。
“抓紧联系李默,梅花山下,一个叫枫林村的小道上,按照路途,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凌晨,就会有疤脸青年路过。
那是我家的仆人。
然后会有追踪。
追踪之人必须全部灭口。”
威胁到他的家人,又是特务,那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齐多娣简单了解了情况就挂掉了电话,他与李默的联系是靠电台。想在下午前联系到他,他必须得现在就去办,时间很紧。
郑开奇撂了电话,把事情交给齐多娣,放松了许多。
既然楚老二感兴趣,他就偏不动。在旁边那买了些剩余的豆浆和油条,让小贩可以早点收摊,上了车就去了钱庄。
两大钱庄是总务科的财产,一明一暗,他有的是理由随时去看。
车子经过黄河路时,与一辆车擦肩而过。
郑开奇看的清楚,上面坐的是王天林。
这位前军统上海站站长,终于出院了。
由不得他抓紧出来。
本来他以为自己区长投靠,又带着人事科长,里子面子都到位了,军统也遭受了灭顶之灾。
自己理应得到足够高的待遇。
结果,一场锄奸刺杀。
人事科长被割了脖子不说,舌头都被搅烂了,别说这辈子,下辈子能不能说出话都费劲。
他也轻伤。错过了最佳的表现时间。军统撤退的撤退,逃跑的逃跑。
这阵子最大的人员折损,是万里浪的功劳。
他本来可以提供的价值,只剩下宣传舆论。
这还不说,万里浪又劝降了个少将!
该死!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出院了。
出院就在考虑如何立功,然后,机会就来了。
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光是他遇刺住院,军统那边的锄奸组再次出击,刺杀了上海伪政府的外交部长陈箓。
跟自己遇刺,就是前后脚的事。
他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推定:先刺杀陈箓,再顺手解决自己。这样胆大的计划,也只有军统高级特务,中校刘轻戈能够做得到。
而且,那天,自己在二楼看见了他!
他与他先有古交,后有嫌隙。
都是军统的功臣。不过最大的区别,一个受戴笠器重,一个被戴笠排挤。
同样功劳深,党性强,为何待遇截然不同。
只因为他王天林跟代理前后脚进军统,他能威胁到戴笠。
而刘轻戈只是个年轻人,属于代理提拔重用的,他的荣耀,就是戴笠的功劳。
“哼,那个鹰隼吴长志算什么东西?过了气的玩意,成了少将后就失去了锐气。
这刘轻戈不同,他如果被抓,军统震怒,才能显示出我的能耐。”
王天林已经想好了具体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