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稍等片刻,电话里就传来倨傲的声音,“谁啊?办案呢。”
郑开奇淡淡说道:“我。”
“吆,科长,是您啊。”声音分辨出了郑开奇,立马恭敬起来。
行动队成员的共识,自己队长不能得罪,正副主任不能惹,其余的都无所谓,除了郑科长。
郑科长是决定了安全之外的收益和补贴问题。
人家脾气好,但不代表好欺负。好欺负能当科长啊。
这些风里雨里的特务都是人精,没有傻子。
郑开奇状若无意,随口问道:“干什么的在车站?日常巡查?”
“不是的科长,找一个女人。”队员说道。
“找着了么?”
“没呢。找了大半天了,四处交通要道都找了,愣是找不到。”
“告诉兄弟们,别上火别着急。工作么,完不成任务还能急死?不至于。”
“是是是,科长说得对啊。”
郑开奇站着说话不腰疼,在这蛊惑人心,“回头记得来报销啊。就你们队津贴不及时。”
还不忘给老郭上点眼药。
“对了,你们队长呢?让他接电话。”
“科长,我们兵分三路了。队长和刘副队长各带一队,我自己带一队。”
“行吧,好好干,副队长还缺一个,到时候我替你推荐。”
那个队长被感动的;乱七八糟,“都说科长仁义够义气,一接触下来,可不是吹的。真的是没的说的品质。”
那边郑开奇挂掉了电话。都不知道是谁接的电话。
兵分三路?
抓女人?
看来刘轻戈还是被王天林给拿下了。
热血青年,总是无法想象老奸巨猾之辈的手段。
“选择三个地点,就是没有确切的答案,并不知道他女友的地点。更没有吐露废弃赌坊的地址。”
看来刘轻戈并没有出卖,也没有松口。
挂了电话,郑开奇态度稍微轻松了些。
“还有时间。”
他知道,很有可能刘轻戈这种敏感身份的特工被抓,刚开始都是采取怀柔政策的。
王天林如果想利益最大化,收益最大化,就得让他投敌,而不是普通的处决和严刑拷打。
郑开奇回到办公室,给看守所打了电话。
所长孙军是西郊监狱的副监狱长,跟郑开奇有过短暂的亲密关系。
“我是郑开奇。”
“科长好,您?”
“我找你们孙所长。”
很快,孙军笑呵呵的声音传来,“郑科长,稀客啊。”
这边郑开奇赔罪道:“一听这话啊,我就知道,孙所就是生我的气,这么长时间了不去拜见您。哥啊,我这边实在是太忙了。你是不知道啊。”
郑开奇埋怨着工作的难熬,报表的不好整理,行动队的那些蛮子们个个要钱拍桌子。
一个说,一个听。
孙军知道郑开奇不是在说工作,只是在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顺便增进一下感情。
你看我为了让你面子过得去找了些理由给你。
孙军也是,他不是在埋怨郑开奇。
是郑开奇现在身份敏感,他不敢特意攀附。
郑开奇不是之前打麻将输钱培养关系的郑副队长,他孙军也不再是之前的副监狱长。
郑开奇解释了半天,给足了面子,轮到孙军了。
孙军说道,“郑科长说的哪里的话?整个特工总部,谁不知道郑科长日理万机。是我一直没敢打扰。”
话都说到这份上,郑开奇就开始邀请孙军,“现在我的总务科就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了,哥哥,有空么?上次那谁送我一副上好的云子围棋,手谈一局?”
孙军是喜欢围棋的,麻将只是奉承上司的工具。
他对围棋,是真爱。
郑开奇投其所好,又说道:“来吧,哥。”
“好,科长如此给面子——”
“叫什么科长。叫声弟弟行不行?”郑开奇生气了。
性格阴损如孙军,也露出笑容,“好,一会就到。”
从拘留所到特工总部,一共三分钟车程。孙军停下车,从后备箱拿出来两个小小的盒子。
深红绸缎包裹,上面满是刺绣图案。
第一次进了总务科办公室,孙军都有些激动。
日本人全面侵华阶段,他就叛了过来。可惜,没有郑开奇的好机遇,能整天在日本人面前晃悠。
这也是他的性格,喜欢审讯犯人。
郑开奇热情欢迎了他,两人激情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
孙军队这副棋子由衷的看好,赞不绝口。
“一会带走就行。不下了,军哥厉害,我能力一般,喝点茶,聊会天。”
闲聊期间,郑开奇问孙军看守所那边的情况。
“刚成立期间,从宪兵队那转过来不少死刑犯,都是些可以下监狱的那种倔种。后来一股脑全都转移走了。”
郑开奇知道,这些死刑犯后来都转移到了兵营改的细菌分部,被租界的同志救了出来。
“后来,就单独送来了一个共产党,现在人多了,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