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男子飞奔而去的背影,郭浅郁不得不佩服父亲的人脉。
真的好!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那个男子不会因为郭浅郁的一句远房亲戚,就立马去找他。
深秋的太阳,一点都没有减少它的威力,不多一会,郭浅郁的脸上就微微出汗了。
她望了望刚刚那个男子去的方向,还没有一个人影。
这百花镇的太阳确实辣。
郭浅郁走到屋檐下,找了张凳子坐下。
这才注意到,院坝边的竹竿上晾晒的衣服,男女都有。
她又把刚刚看到的那双鞋垫,再次斟酌了一番,确实是出自于母亲的手。
这双鞋垫,对郭浅郁的印象特别深,她曾偷偷缝了二三十针,没有想到后来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因为母亲缝的时候是用的两根线,而郭浅郁只用了一根线。
母亲还责怪过她,说拆也不好拆,始终感觉凸凹不平。
郭浅郁看着这双鞋垫,想着家里的母亲,心里很是为她不值。
她一直把父亲当成她的天,可这片天已经不再为她遮风挡雨了。
郭浅郁在心里琢磨着,等会见到父亲,到底怎样与他交谈?
“叮铃铃,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声,打断了郭浅郁的思绪。
那个男子下了自行车,笑着对郭浅郁说道:“老郭他们两公婆马上就回来了。”
虽然听起来很尴尬,郭浅郁还是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您!”
“没事,没事,我和老郭是朋友。”那个男子边把自行车靠到墙边,边说道,“我姓王,你就叫王叔嘛。”
“好,谢谢王叔。”
郭浅郁再次感激地说道。
“不谢,不谢。”王叔摆了摆手,“你就在这里等嘛,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他就进了屋。
郭浅郁两眼一直盯着王叔走的那条路。
既希望父亲出现,又希望他不出现。
等人的时间,是最慢的。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郭浅郁感觉像是过了半天。
王叔从他的屋子出来,看见郭浅郁还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很是惊奇,“老郭还没有回来吗?”
郭浅郁摇了摇头,“没有。”
王叔有些不相信,自言自语道:“不会啊?我走的时候,他已经下了牌桌。”
郭浅郁看了看天空,太阳已过头顶了。
午饭时间也该到了。
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王叔,郭诚良是在哪里打牌?”
“就在村委会旁边的麻将馆。”王叔有些惊愕,看着郭浅郁,“你要去找他吗?”
“是的。”郭浅郁点了点头,“那里好找吗?”
“好找,好找,你一问麻将馆,就有人给你指路。”
“好,谢谢王叔。”
郭浅郁道了声谢,就向村委会那个方向走去了。
到了村委会,她在刚刚买水的那个小店站了会。
小店老板问道:“妹子,需要点什么?”
郭浅郁把手中的水扬了扬,“刚刚在你这里买的水,还没有喝。”
“哦,没事,没事。”小店老板摆了摆手,“你找到了郭诚良吗?”
郭浅郁摇了摇头,“没有。”
“我好像看见他回家了啊。”小店老板说道,“你们没有遇到吗?”
不会还有别的路吧?
郭浅郁想着,想着,转身就往郭诚良住的地方跑去。
全然不顾身后那些惊讶的目光。
到了院子,郭诚良住的屋子,大门仍然紧闭着。
郭浅郁去敲了敲王叔的门,王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
郭浅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老郭到底去哪里了?”
王叔喃喃自语道。
太阳开始偏西了。
郭浅郁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妹子,进屋来吃点东西嘛。”
王叔在屋里招呼道。
“谢谢您,王叔,我还不饿。”
郭浅郁不敢大意,特别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更加提高了警惕。
又坐回了屋檐下的凳子。
郭诚良听王叔说有人找他,就和王菊云一起回来了,在院子外,看见坐在屋檐下的是他的大女儿郭浅郁,而不是什么远房亲戚。
马上就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与她相见。
从家里出来有一年多了,只写过一封信回家,更别说寄钱回家了。
听说家里一直是郭浅郁支撑着。
如今她也来大东了,谁在支撑那个家呢?
“为什么不走了呢?”他身后的王菊云催促道。
“那可是我大女儿郭浅郁。”
郭诚良还是过不去良心那道坎,亏欠地说道。
王菊云也不敢吭声了。
偷来的,始终是见不得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自从跟了郭诚良,她也和李竹云一样,什么都听郭诚良的。
“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会嘛,她找不到我,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