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沉湎旧事,只看前路。”
冯缘赞赏地看着郭浅郁,他真心希望她的郁儿,从此以后开心、快乐。
李竹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催促道:“你们还在叽叽咕咕做什么?赶紧吃完饭,早点去接你们的松生叔,别让他等着急了。”
“我看是你着急吧!”王兴珍轻声嘀咕道,“别理她,该吃饱还是得吃饱。”
郭浅星摇了摇头,“奶奶,也只有您才敢这样说母亲。”
“谁叫她好坏拎不清?”说着,王兴珍的脾气就上来了,“我一想到郭爱红以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心里就来气。”
“好了,好了,奶奶,我们不说了。”郭浅郁急忙安慰道。
“郁儿,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冯缘放下碗筷看着郭浅郁。
从饭桌上的谈话中,他能感受郭爱红对她的伤害肯定不浅,虽然她口中说“不沉湎旧事”,但心里的阴影究竟有没有散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想带着她,一起去见郭爱红,彻彻底底消除她心里的那些阴影。
“我就不去了。”
郭浅郁低着头,刨着碗中的饭菜。
她很清楚,时隔这么多年,虽然她已经不再那么恨郭爱红了,但要让她去看望她,她真的做不到。
“郁儿,你陪我去嘛!”
冯缘苦着脸摇着郭浅郁的肩膀,“到了精神病院,阿姨和松生叔去看郭老师了,我一个人在那山里会很无聊。”
“去吧,大姐,家里有我们呢。”
许小芳拉了拉坐在身边的郭浅星。
郭浅星会意地点了点头,“对,家里有我们,不用担心奶奶和浅辰。”
郭浅郁心里暗笑,自从昨晚把彩礼商量好了,郭浅星和许小芳两个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不得不感叹,钱真是个好东西。
王兴珍看着郭浅郁还无动于衷,心里着急得很,“去吧,浅郁,两个人一起有个照应。”
“大姐,你不去,那我陪大姐夫去。”郭浅辰心里早就痒痒的,这下终于开了口。
“去,去,别在这里瞎掺合,你家庭作业做完了吗?古诗都能默写了吗?”
郭浅星板着脸,一副严肃的面孔教训着他。
郭浅辰只好收起贪玩的心,不情不愿地说道:“知道了,等会就去默写。”
看着一家人费尽心思地劝说,郭浅郁实在于心不忍,放下碗筷说道:“好,我上楼去换身衣服。”
冯缘摸了摸郭浅郁的头,“去吧,穿厚点,山上冷。”
等郭浅郁换好衣服下来,李竹云已经坐在车里了,冯缘站在副驾驶旁。
“郁儿,坐这里。”
冯缘为她打开了副驾驶门,看着郭浅郁坐稳并系好安全带,他才把副驾驶门关上。
到贾松生的院子,只用了几分钟。
他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两个袋子,焦急地向外张望。
冯缘把车停稳,从驾驶室走了出来,打开后座门,“松生叔,上车,我送你们去。”
“那怎么行呢?”
贾松生客套地说道,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车里的李竹云,才低着头弯着腰上了车。
不知道是因为要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还是有别的原因?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话也很少。
偶尔一两句,不是说竹林县的胡豆小麦比石柑镇的长得好,就是说竹林县的房子比石柑镇的修得漂亮。
因为是自驾,车子并没有进竹林县城,而是直接开往了精神病院。
竹林县精神病院建在山上,上山的路是机耕道,路面不宽,铺有小碎石。
车子在小碎石上,时不时地都会颠簸一番。
还好,冯缘的车子是轿车型,车里的人才不至于摇晃得那么厉害。
一路上,很难遇见一辆车,更别说遇见人了。
不知道是该用“人烟稀少”,还是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这一路的真实面貌?
从家里出发,到竹林县精神病院,刚好两个半小时。
精神病院四周是用砖做成的围墙,两米多高,围墙上钉满了玻璃片,大门旁边竖挂着一块白色木牌,木牌上刻印着“竹林县精神病院”几个蓝色大字。
院外坝子很小,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冯缘只能慢慢移动着车子,想找个空隙把车停下。
他的车还没停稳,李竹云就迫不及待地去开车门。
“阿姨,别急,等我把车子停稳了再下车。”
李竹云的举动,着实把冯缘吓了一跳。
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不然以后怎么与他的郁儿相处?
郭浅郁扭转头一看,母亲的手正抚在车门上,“妈妈,您多等会吧,注意安全。”
李竹云却不耐烦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难道不知道要注意安全吗?”
冯缘不敢吭声了,只好专专心心地停车。
郭浅郁摇了摇头,很不理解母亲为何如此难相处?
“不急,不急,很快就能见爱红了。”
贾松生嘴里说着安慰话,手里却早早就把座位上的两个袋子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