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巡抚一场婚礼。整个扬州动起来?”贾敏不解的眼神看着范师傅。
范师傅轻轻抚了抚这上等的布料,“夫人!我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建议您,如果是决定做,就尽早,而且现在其实都有点晚了。”
“这等大事,扬州的上等人家可能早就准备了。”
“婚礼三天,每天主子们得备上两身衣服吧?”
“三天不重样,如果不穿旧衣的话,每个主子,至少六身,再加上自家的,最少十身。”
“您看?……”范师傅此时不动声色的看着贾敏。
她这是看到巡抚府的请柬份上提醒,也不知道应不应该?
贾敏非常不解,“婚礼一般都是一天,而且请柬只写了一天,剩下的两天又是从何而来?”
范师傅神秘的一笑,“说三天也可,说一天也罢,第一天的正日子,三天的喜庆宴,后两天主要是赏景游玩。”
“一切无外乎给大家一个聚会的由头罢了。”
“您要参加一天亦或三天,端看您的交情,不过,这扬州人却是不肯错过的多。”
首饰,衣服,加贺礼,可不是扬州城动起来了。
这方巡抚这么干,不怕弹劾?
但是想想这有什么弹劾的?人家结婚,送请柬,天经地义。
你可以不做衣服,不戴首饰,不送礼物,但是可能吗?
人们去是干啥的?就是她,不也是想给孩子扬名吗?
而且这是必须的,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哪怕就去一天,照三天的准备也不为过。
“范师傅,谢谢你的提醒,否则我这就丢丑了。”
“主子每人十身,下人每人八身。”
贾敏咬了咬牙,她倒不是舍不得钱,但是勤俭持家,以前觉得没必要。
如今看来,确如范师傅所说,这里是扬州。
第一富庶之地。
范师傅喜笑颜开的走了。
贾敏略坐了坐,思索半刻,吩咐半夏,让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关于巡抚婚宴的事。
又吩咐管事,明天就搬家,突然觉得时间都没有那么充裕了。
不止是她,就连林如海也在为礼物的事,陷入沉思。
这个轻重的尺寸很难拿捏。
轻了,怕以为自己不够重视。
重了,怕以后撕扯不开。
不送,当下就成为众矢之的。
林如海拿笔轻轻的敲击着砚台。
最轻省的办法,就是自己写一幅字,但是这样也是最差的办法。
以后诸事都很难开展了!
“当!当!当”小厮敲门,
“大人,表少爷派人过来,有事禀报。”
他?过来干什么?
两个人自从那天和解以后,每天见面,但也无话可说。
感觉是两条道上的人,暂时同路罢了。
“让他进来吧!”
只见推门进来的是卫五,手里拿着一卷纸。
林如海皱了皱眉头,“你家少爷有何事?是要来求字?”
卫五先施了一礼,恭敬的说,“大人,我家少爷今天去当铺赎当,发现了一样东西。”
“觉得大人可能用得上。”
“你家少爷去当铺典当东西了?”林如海心说,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卫五笑而不言。
林如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铺里的东西有什么是我有用的?”
卫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层层掀开,
最后露出了一幅字画。
“这是【山居图】?”林如海激动的声音轻轻拂过。
怕声音重了伤了一幅前朝名画。
卫五神秘的一笑,“大人,请细看!”
林如海拿出帕巾擦了擦手,用手轻捻纸张,又凑近了仔细观摩印章。
越看越不对劲,他猛的抬头看向卫五。
“这是赝品?”声音中还带着不可置信。
卫五欣慰的说,“还是大人好眼力,当铺的朝奉,五个人轮番观察,才确认的。”
“这个不是浸润书画行几十年的,都不见得能看出来。”
林如海捋了捋下巴,继续看着这幅图问道,“你家少爷有没有说,为什么他认为,此物我会有用?”
“我家少爷说,此物可解先生之急。当知假做真时真亦假。”
林如海不禁哑然失笑,难道真有天生纵横筹谋之人?
果然不愧是南安王妃之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有十岁,就能玩的如此炉火纯青。
如果不是幕僚相教,那……,未来,最低也是个曹贼之流呀!
但是此时此刻,确实能解我烦忧。
现在跟此子绑定越来越深。
就如同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泥足深陷。
想到此,林如海反倒淡定了。
他看着卫五,“你主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无功不受禄,不知你家少爷所求何事?”
卫五想到少爷说的,越是胸有成竹,越要恭敬有礼。
控制着心中的欣慰之意,“大人,我家少爷再求一副字。”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