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高俊掏出烟丢给杨厂长一支,“咋滴,不好说,难道老宋立场不坚定?”
杨厂长接过烟,看了看,惊喜道:“哟,熊猫,特供啊。”
放到鼻子下深深嗅了嗅,“这味儿,太正了!上回还是老领导没去南方休养时,在他家吸过的。”
慌忙找火柴,打算点上立刻享用。
“嗤!”
高俊一直火柴不离身呢,见此赶紧给老烟民点上。
“嘶……”
杨厂长陶醉的眯起眼,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高俊看的直乐。
“我爸就得了两盒,给你拿来一盒,下回见他非挨皮鞭不可。”
说着,一脸不舍的将整盒烟抛过去。
高俊从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讨好领导绝对不会让领导忽视付出的代价。
“他舍得?”
杨厂长夹着烟眯着眼睛说,“我家杨为民要是有你这么出息,我得乐的天天合不拢嘴。”
“人杨为民也不差,是你要求太高。”
“高?哼!想起他我就来气。”
杨厂长气呼呼的说,“整天于海棠长于海棠短,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他是吃亏上当再多次都记不住教训。”
“又怎么了?你不是同意他俩结婚了吗?”
“于海棠又不理他了,新找了个委员会的有为青年,杨为民埋怨我们老两口,说是我们看不起人才让于海棠和他散了。”
杨厂长不时吸一口烟,怨气十足的说。
“呵呵。”
高俊笑了一声。
这种女人他从小到大见多了,整天想着攀高枝儿,一旦攀上了,又觉得有更好的,扭头把到手的丢掉,跟狗熊掰棒子似的,典型的野心家。
娶媳妇如果娶个这样的,一辈子没好日子过,得意还能凑合,失意绝对抛夫弃子。
“老宋怎么说?”
高俊不想多谈恋爱脑杨为民的事,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他说小姨子是个蠢货,一直帮着擦屁股擦累了,以后不管她了。”
杨厂长淡淡道。
“你信?”
高俊挑挑眉。
宋副厂长是孤儿,一家都死在战乱里,是老丈人当童养夫养大的。
老丈人只有俩女儿,小女儿是丈母娘四十多岁生的,从小娇惯。
可以说,宋副厂长两口子把这个小妹当女儿养。
老丈人因为没儿子被家族吃绝户,早就与家族断绝往来。
这意味着丈人丈母娘过世后,宋副厂两口子只有小妹一个亲人。
这样的关系,可能说断就断吗?!
反正高俊不信。
“妹妹再如何重要也重要不过子女。”
杨厂长是信得。
任何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从小姨子上中学,宋副厂长两口子就开始擦屁股,三天两头的擦,一直擦到她二婚,正常人都会烦。
“说不定宋副厂长就不是正常人呢。”
有个习惯问题,比如他妈对二姐,尽管知道做的不对,还是习惯性的偏心,妥协。
这都是多年养成的。
“不过呢,”
杨厂长又道,“老宋建议明面上和我闹翻,向新连襟靠拢。”
“什么意思?他当卧底?”
高俊坐在办公桌上,停下丢火柴盒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杨厂长,“对方能信?”
“还有比姻亲更可靠的关系吗?”
“多了。”
高俊不以为然,“就怕宋副厂长戏假情真,联合姓叶的扳倒你,当然了,取得信任前的投名状是先扳倒我。”
杨厂长摇摇头,不知是认为宋副厂长不会这么做,还是认为高俊的想法太阴暗。
“如果宋副厂长转变立场,咱们就又丢一城。”
高俊低头思索,“不行,那样就会失去平衡,让委员会一家独大。”
杨厂长态度消极:“这是趋势啊,你看全国各地疯了一样。”
“再观望观望,说不定宋副厂长说的是真心话呢。”即便此时是真心的,以后也不好说。
高俊不想再讨论这个,随后将覃如有关过年预制菜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想法挺好的,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不会做饭。”
杨厂长听到这个主意很高兴,他家就没人能做一手好饭菜。
如果预制菜设想成真,过年就轻松了,不管是自家吃年夜饭还是款待亲朋好友,都会变得很简单。
国人爱面子爱比较,谁家待客的饭菜味道好,肯定能挣不少面子。
“开例会的时候讨论讨论。”
杨厂长一拍桌子,定下了议题。
“嗯。”
高俊点点头。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了避免被胡乱扣帽子才拿出来讨论的。
“小秦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想到车间的情况,杨厂长不由问道,“就一直在家里带孩子?”
秦淮茹是红星一面旗帜,当初他和工会小张好不容易推出来的,就这么待在家里太浪费了。
“我倒是想,我媳妇不愿意啊,她非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