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高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停对着覃如冷哼。
覃如装作看不见。
不就是昨天夜里没遂了他的愿吗?至于嘛。
国画有留白,两口子之间也该留点神秘感和喘息的余地啊。
早饭没费心,二合面馒头,小米粥,萝卜干。
“今天忙吗?”
覃如喝着小米粥,问板着脸的高俊。
高俊没回答,跟没听见一样。
“有时间,你回大院看看孩子。”
覃如交代道,“我怕他们不习惯。”
其实不习惯的是她,身边没有孩子的吵闹声,清静了,反倒有些受不了。
高俊还是不搭理。
覃如好笑,没哄他。
这家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男人想作妖,不能随随便便让对方得逞,免得以后得寸进尺。
当然了,她也不是不懂得妥协的艺术,如果男人大姨夫来了,可以适当退一退,以退为进。
没错,表面上的后退、妥协,并不意味着本质上的后退、妥协,要有底线,要懂坚持。
以柔克刚,以弱胜强,老祖宗都留下驭夫秘籍了,就看会不会灵活运用。
当然,也要看心情。
如果遇到升职加薪发奖金的喜事,可以不在乎一回合的输赢。
要过一辈子,交手机会很多,几个回合定不下胜负。
别看人家不开口,上班的时候,还是骑的一辆车。
覃如的车子在大院呢。
进了轧钢厂大门,两人就分开了。
高俊推着车子停车棚,刚回到办公室,就被杨厂长叫了去。
“情况查清楚了?我怎么听说还有老周的事儿?”
杨厂长有些幸灾乐祸。
周书记一来就抢权,虽说他不敢不放,到底意不平。
听说这人被孩子连累,偷着乐呢。
杨为民虽说有些没出息,但也没连累他,拖他这个爹的后腿。
以前总抱怨儿子不争气,这下不提了。
“老杨,咱能不能收着点儿?被人听到了,是不是有些影响不好?”
高俊跑到他跟前,伸手去拉抽屉。
“哎哟,你小子,眼睛太尖了,又看到我的好茶了。”
杨厂长大呼小叫的说。
外间,厂长秘书徐良听到这声音,会心一笑,高科长和杨厂长的关系真够亲近的。
见杨厂长拿手去挡,高俊扬扬眉,将人扒开,拉开抽屉:“咦,普洱!”
茶饼已经被掰了一小块。
“可以啊,老杨,好东西不少。”
高俊伸手在缺口边掰了一块,找了个玻璃杯沏上。
不一会,茶汤就变成金黄透亮,整齐肥壮的条索上下漂浮不定,闻一闻,有十足的兰香气息。
他喝了一口,立刻眯上眼睛。
茶汤入口即甜,回甘立起,几乎没有苦涩味,生津很好,更没有其他怪味。
一口茶下肚,后背微微发汗,这是一种充满惊喜的体验。
味道与绿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好茶!”
高俊赞叹一声,“给我一饼,我媳妇肯定喜欢。”
这个时候普洱还没有被炒起来,口碑、名气、价值全都远远比不上龙井、毛尖、碧螺春这样的绿茶以及大红袍这样的红茶。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真是奇了怪了,高小五竟然是媳妇迷,不管什么好事都忘不了媳妇。
想想打算介绍的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有些遗憾。
“赶紧拿出来。”
高俊又泡了二遍。
“给你!”
杨厂长遮遮掩掩的从文件柜里摸出一饼普洱,丢给高俊,“就这些,别想着有二回。”
“嘿嘿,那可不一定。”
高俊接过茶饼,看了看,包装纸完整。
相比大红袍、龙井这种名茶,普洱的卖相可不咋滴,外面印着出产地的包装纸,有些发黄,看着不干不净的。
“不知道我媳妇爱不爱喝。”
他嘀咕一句。
“不爱喝你拿过来,我好不容易让人找来的龙凤团饼。”
杨厂长没好气的说,“宋徽宗知道吗?”
“都是制给他喝的,一两茶值二两黄金。”
“这么奢靡?三座大山之一,打倒的好。”
高俊呲牙道。
杨厂长:……他就不该多嘴。
高俊见杨厂长一脸憋屈,噗呲笑了:“茶是好茶,谢了,老杨。”
随后,他把调查来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哎,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啊!”
杨厂长长叹道。
一脸同情的样子看的高俊恶寒。
要不是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差点真信了。
“子?未必呢。”
高俊接着说出疑点以及自己的怀疑。
“不能吧?”
杨厂长震惊的脸都变色了,“这猜测也太荒唐了……”
想了想又道,“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建国前后,土匪,特务,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