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本来很舒服地窝在被子里,现在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她冷笑看着宋香雾:“娘真是可笑,说起抢男人,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
“我要是咬死不放,当初就不可能放手,其他事我是懒得和你解释的,这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我嫁给沈行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他。”
程时关算哪根葱,也配和她男人比?
姜晚婉懒洋洋趴在被子里,丝毫没有把宋香雾放在眼里。
魏淑香虽然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碍于宋香雾的身份,她还是示意沈行疆:“老四这是晚婉她娘,你还没见过呢,快下地招待下。”
她不喜欢宋香雾,如此客气是看在姜晚婉的面子上,不想给宋香雾留下乡下人什么都不懂的印象,不希望宋香雾觉得姜晚婉嫁得不好。
沈行疆安稳地坐在炕上,没什么表示的打算。
“她什么都不问张口就骂,丝毫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对亲生女儿会有什么影响,我还没见过天底下有这样当娘的。”他的晚婉那么好,她的娘亲却这样对她,沈行疆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姜晚婉听到沈行疆的维护勾起唇:“看到没,这就是我嫁给他的原因,你今天来怕不是来管我嫁给谁的,你的好继女怎么同你告状的,你又想替她讨什么公道,直说吧,别拐弯抹角耽误我休息。”
她的这位好娘,心眼子早就偏到不能再偏了。
日后若是叫她确定爹爹的死同她有关系,哪怕是亲娘,她也不会放过!
宋香雾仿佛第一次认识姜晚婉:“我是你娘,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你总埋怨我对姜怜好,就没想过从自身找原因吗?怜怜有礼貌,温柔,对我说话向来轻声细语,哪怕你上次把她打成那样,我不过说了几句她就把事情翻篇,不同你计较了,反倒是你,欺人成性,今日怎么又打她?”
面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好陌生,你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聪明又可爱,学习成绩好,就是个贴心小棉袄,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比乡野村妇还不如!”
姜晚婉闻言自嘲一笑,她看着宋香雾,语气干涩:“是啊,有时候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就越来越倒霉?”
“不过我也有同样的疑问,都说儿女再不是,当娘的也会觉得是个宝,怎么到了你这边,我就是个没有任何优点的垃圾呢?”
“咱们母女之中,到底是我人不行,还是你压根就不爱我?”
这些话姜晚婉向来懒得说,她早就看清眼前的夫人了,有些话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刚才问,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感情,反而像是一种回击。
宋香雾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精致的面庞闪过不耐烦:“我刚才已经说了,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既然嫌弃我这个当娘的不够格,我也懒得管你,怜怜是我的继女,她被下放到这里日子已经很难过了,你日后不要再为难她,她也是我女儿,你日后为难她,我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你能听就听,听不进去,别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
“还有,转告你认识的那位赶驴车的朋友,以后怜怜要出去他必须无偿帮忙,什么东西,有头驴就摆上谱了,怜怜是京城下放的知青,程家未来的儿媳妇儿,他有什么资格不拉人?”
说起这个是让宋香雾最生气,她觉得自己被乡巴佬挑衅了,还觉得乡巴佬认不清局势,帮姜晚婉对抗他们,这不是傻逼是什么?
姜晚婉披着被子坐起来,崩着小脸:“别人想干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再说姜怜现在不能随意出生产队,你叫人无偿拉她出去,出事了谁来担责任?”
对她如何,暂且不说,连二柱子都要给她们当奴隶,富太太日子过多了,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是吗?
姜晚婉讥诮道:“身为你的女儿,我也劝你几句,别整天觉得自己是富太太,是京城来的名流,你自己低头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吧,姜南城已经被下放到牛棚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命宠你,你不如好好改造,争取组织宽大待你。”
过几年就没有‘成分论’了,大家都要回城,姜南城和姜怜都会得到最宽大的处理,但是……她会夺回姜家的一切,等以后,姜南城一家就等着沿街乞讨吧。
至于她这个娘,姜南城要什么饭,她跟着吃啥就行了。
现在也是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提醒她两句。
宋香雾最忌讳的就是姜南城栽了,废了,她刚给姜南城生了个儿子,日子还没有稳当几天就下放了,现在就算想换个人都晚了。
她的好女儿竟然诅咒她,宋香雾被气得不轻,气势汹汹地走到姜晚婉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她走得太快,姜晚婉反应不及,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疼痛。
预期的疼没有落下,她睁开眼睛,面前多了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沈行疆拦截住宋香雾扇来的巴掌。
宋香雾瞪大了眼睛:“我是你丈母娘,你快放开我!”
沈行疆没有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
宋香雾的手腕疼得快断了。
“乡下没教养的东西,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