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霞颤抖得如被秋风狂卷的落叶,她祈求地看着姜晚婉,惊恐得像是被狼咬住分奋力求生:“老四媳妇儿快救救你可怜的二娘和三哥吧!”
沈三柱后反过来抹,跟他娘一起求姜晚婉。
“老四媳妇儿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被驴踹了,被门夹了,我简直就是个畜生,都是三哥不好,三哥真心诚意给你道歉,咱都是一家人。”
娘俩看着一个比一个可怜。
姜晚婉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就是这样!
小小年纪沉得住气,很少会把真正的情绪露给外人看,大家在一个房檐底下住过一段时间,谁不知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比不笑还可怕。
刘野菊和老四两口子没少打擂台,沈三柱看了不少场,渐渐摸出个道理,老四家里当家的是老四媳妇儿。
老四媳妇儿是老四的命根子。
天杀的,他最近演出听人喝彩,兜里多了工资,找了对象,竟然飘到和老四媳妇儿叫板。
幡然醒悟,沈三柱觉得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让老四媳妇儿不痛快,来年他坟头草长得比刘野菊的还高。
沈三柱:“弟妹,你别生气,刚才你不是想说去食品厂,你去食品厂听说啥了?”
王翠霞在惊恐中努力撺起个笑容,皮肉僵着挑起,嘴角都在颤,眼睛睁的大大的:“对啊,你听说啥了,二娘忽然很好奇呢。”
姜晚婉对沈行疆伸手:“过来坐。”
沈行疆走过去,坐到姜晚婉身边。
王翠霞和沈三柱狠狠松了口气,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吓死个人。
姜晚婉:“三哥可知道,王牵牛有个亲弟弟,在舅舅家养大的,叫马小山,马小山前几天在街上喝多,调戏了从京城来的一位有钱人家的姑娘被抓起来,正等着挨枪子呢。”
“你、你说什么?”
耍流氓可是死罪啊,谁家出了个耍流氓的都被人看不起,走大马路上谁看不惯你,还会往你身上扔石子。
沈三柱更相中的就是王牵牛城里的户口。
她弟弟耍流氓,有城里户口都盖不住其中的骚腥味儿。
王翠霞也不太相信准,准确说,是不愿意相信:“不能吧,他疯了不成,当街调戏小姑娘。”
沈红军撂下筷子,虎着脸开口:“老娘们懂什么,老四媳妇儿是厂长心腹,她去调查还能有错,还能骗你?”
“老四媳妇儿,三柱子的事儿多亏你了。”
姜晚婉淡淡道:“二大爷客气了。”
每次都是最后出来打圆场。
王翠霞从惊转怒,最后变成失望,痛苦:“我日他仙人板板的,她竟然骗我们,我儿子是农村户口,也不能娶个兄弟有流氓罪的!”
她生气地拧着三柱子的胳膊:“别懒,赶紧和她谈分手去!”
三柱子愤怒恐惧过后,脑海里袭来的是王牵牛的小意温柔,她在家爹不疼娘不爱,姥姥瞧不上舅舅嫌弃,如今又摊上这样糟心的哥。
他……他舍不得放不下。
姜晚婉看出三柱子不舍:“三哥要是不舍得,我们也不想棒打鸳鸯。”
“只是……我昨个儿去食品厂,不仅听说王牵牛父母因为偷东西被降了职工等级,还碰到她姐姐王牵花,竟然打着我的名义欺负人。”
“咱们能在这,都是托我家行疆的关系,是亲戚我才给三份薄面,但你们结婚影响我们家的声誉,不好意思,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姜晚婉稍微说话稍微停顿:“婚可以结,三哥必须辞职搬出去另住。”
沈行疆什么都没说,被姜晚婉维护的彻底。
姜晚婉照顾他亲戚的同时,又帮他料理乱码七遭的事,明明年纪不大,却心似玲珑。
王翠霞哪里会想到背地里还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老四媳妇儿生气,她现在也很生气。
“结什么结?和王八结婚也不能和老王家这种人家结亲家!”
王翠霞撸起袖子,一脚把沈三柱踹下地:“老王家什么品种的癞蛤蟆,八字都没一撇就敢借老四家的威风,少给我整那出,赶紧滚过去和王牵牛分手!”
没有被触动利益的时候,谁都不疼不痒。
三柱子被踹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隔的屁股痛。
沈三柱咬了咬牙,提上鞋后根跑出去。
想到这阶段因为三柱子找了城里对象,就对老四媳妇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王翠霞脸疼。
沈红军观察沈行疆脸色,对王翠霞嚷嚷:“脑子没长齐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四媳妇儿道歉!”
沈老太冷哼一声,她这个二儿子,四五十岁的人,还把着小聪明不放,以为谁都是傻子看不出他的那点小聪明?
二房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王翠霞颤颤巍巍地,下地给姜晚婉倒杯水:“老四家的你别二娘一般见识,啊,是二娘识人不清,没啥人脉,不知道王牵牛家里有这么多龌龊关系,二娘以水带酒给你赔不是了。”
姜晚婉笑眯眯接过,没说啥。
沈老太不想家里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浪费姜晚婉时间:“得了,记住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