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盛千鱼收拾妥当下了楼,找来管家,让对方在库房随意挑一个当做伴手礼。
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反正她去凌家也不是庆生的。
离开时,恰巧碰上放学回来的盛淮之。
见她发色变成了烟灰色,皱起眉,极其不满地拦下她。
“小鱼儿,你去凌家看鬼,需要打扮这么俊俏吗?”
“不行不行,你等我一下,先别走啊~”
说罢,盛淮之一溜烟儿冲上二楼不见了。
不到两分钟,楼梯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盛淮之一路小跑过来,把手中的墨镜戴在她脸上。
“好了!嘿嘿…这下子,就没坏人能盯上你了。”他骄傲地说。
盛千鱼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三哥,晚上戴墨镜,更惹眼。”
盛淮之愣住,仔细一看,可不是嘛!
少年一头烟灰色短发,墨镜挡住半张精致小脸,只露出下半张脸,像个时尚小鲜肉。
那张莹润饱满的唇尤为显眼。
“!!!”
还是别遮了……看眼睛总比看嘴巴好。
“小鱼儿,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盛淮之笑呵呵地看着她,“我还没见过鬼呢。”
她摘掉鼻梁上的墨镜,还给盛淮之,一本正经地说:“三哥见过。”
不止见过,还驮过。
“啥?什么时候?”盛淮之憨憨地问。
“我上次从警局回来,你抢走的帽子上,睡着一个小鬼。”
“?!?!”
盛淮之嘴巴大张,听完她的话,整个人都傻了,连盛千鱼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盛家门外,树荫下停着一辆摩托车。
男人身姿挺拔,一身劲装,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藏在皮肤下,很性感。
只是,怎么看都不像去参加宴会,更像是去干架的。
凌郁珩见到她,眼神一亮,“怎么换发色了?”
“家里的猫把头发弄坏了。”
盛千鱼接过他递来的头盔,“除了这个,其他都太显眼。”
“可你本身就很显眼。”
“什么?”
“没什么。”凌郁珩轻笑一声,“走吧。”
上车前,盛千鱼特意看了眼对方的手。
受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伤口并不大,想来过几天就能好了。
想着想着,脑海中忽然出现另一双漂亮如玉的手,盛千鱼眼神痴迷,不由得看向车把。
“不知这双手,跟那双手相比,哪个更漂亮?”
身旁的男人蓦地出声:“你说什么?”
嗓音冷沉,透着丝丝不悦。
她猛然清醒,摇头淡淡道:“没事。”
盛千鱼没有注意到某人探究的目光,她戴好头盔坐上后座,习惯性抓着对方腰侧的衣服。
下一刻,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往前一拉,自然而然地圈住他劲瘦的腰。
“你抓衣服,这T恤到凌家可能就不能看了。”
“要是你抓得太用力,说不定就撕烂了。”
凌郁珩回头,眼神戏谑地看她,“你总不想看我袒胸露……吧?”
盛千鱼神情一怔。
回想起曾经无意中见过的胸肌,诚实地回道:“你身材不错,别人应该不会嫌弃。”
“……”
这是嫌弃和不嫌弃的问题吗?
凌郁珩敛容回头,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将心中憋闷的郁气强行压下去。
刚才盛小四好像说,有人比他的手漂亮,难道她有新玩具了?
是谁?
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凌郁珩带着一肚子疑问启动了车子,朝凌家老宅方向驶去。
***
此时,宾客还没来,凌家正在上演一场小闹剧。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一道任性骄纵的不满声。
“爸,你明知道我跟他不合,每年生日,他不参加还好,一来就是炸弹。”
“今天是我成人礼,你叫凌郁珩过来,到底安了什么心?”
话音刚落,凌萧羽脑门上受到了一记重锤,痛得他直嗷嗷。
“你再嚎大点声,争取把你爷爷喊下来!”凌肖鹤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这个浑小子,一天天只能看到眼前不爽,完全不顾大局。
不管怎么说,凌郁珩是他亲生儿子,更是凌家老大,正式场合必须出席。
金蓉羽见儿子挨打,从他身后走出来,一路小跑到沙发边,心疼地摸着儿子脑袋。
一边给他揉额头,一边柔声埋怨丈夫:“小羽只是实话实说,你好好说呀,干嘛动手打人。”
“就是。”凌萧羽撇撇嘴。
正想继续说,忽然从二楼传来一声咳嗽,吓得他立刻闭上嘴,像个鹌鹑似的窝在沙发里。
凌忠祥站在二楼围栏边,眼神瞄着外面,问楼下的人:“小珩怎么还没回来?”
老爷子一出来,金蓉羽瞬间离开儿子身边,脸上挂上贤淑的笑容,边说边往门口方向走。
“我去跟佣人交代一下,等人来了,第一时间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