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咱们如意堂的病人可不少,天天排队都排到大门外。可是为啥咱们赚的钱却不见增长呢?不就因为孙觅行这老家伙!他给人开药都是尽量开便宜的药。能一次看好的,他绝不会让人家来看第二次。有时,甚至还自作主张给那些穷鬼赊账。姐夫,如意堂的东家是你,不是他孙觅行!他倒是精明,利用咱如意堂给他自个树了一个医者仁心的好口碑!这些病人来如意堂就只来找他看病!我们如意堂这是牺牲自己的利益,却只为他一人作嫁衣!”
他心中开始犹豫。
“东家,我孙觅行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孙觅行恳切地对陈荣斌说道。
他与陈荣斌相识数年,当初也是因为陈荣斌对他有恩,他才会选择在如意堂坐诊。
他自认为陈荣斌会为他主持公道。
陈荣斌沉默着,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正在这时,有两名衙役走了进来。
金鸡镇上虽然不设衙门,但是这一任西林县县令要求他们这些衙役平时都要到各个乡镇去巡逻。
这也是为什么金鸡镇上虽然常有混混打架斗殴,却鲜少有人命案发生的原因。
今天,他们刚巡了两条街,就有人找来。
“有人报案,说有人故意医死了人!是哪个庸医?”
“东家!”孙觅行急了。
陈荣斌长声一叹,说道:“孙大夫,医死了人,就是我如意堂也不能保你。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孙觅行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脸色渐渐发白,脑中嗡嗡作响,瞬间一片空白。
其中有名衙役认识孙觅行,不由吃了一惊:“是孙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孙大夫给人看病,却将人治得越发严重。刚那人还吐了很多血,眼看就不能活了,他的人将他匆忙带走,另去寻医了。你看,地上的血迹都没干呢。”李杰明摇头叹道,“我们如意堂也不想出这样的事。但是事情出来了,我们如意堂也不能包庇推诿。”
那两名衙役看到地上果然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大夫深明大义。”有几人附和着,出声赞道。
但大部分人都保持着沉默,脸上满是怀疑之色。
“我认为孙大夫不是这样的人。”有人开口小声说道,“他不可能故意把人医死的。他的医术我信得过。”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其他几位病人的应和。他们一直都是找孙大夫看的病,孙大夫的为人,他们很清楚。
陈荣斌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叹道:“孙大夫,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但你确实害得病人吐了血。哪怕是无意,伤害总归是造成了。现在估计那病人已经……”
他没说下去。但众人已经猜测出结果。
眼见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即将在眼前消失,众人一时百味俱陈。
“昆爷不会死。”孙觅行又是失望又是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只要他找到小神医,他就一定不会死!”
“那小神医的名号是你吹出来的。”李杰明不屑地冷哼,“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那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孙觅行,我懂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想推卸责任,将病人的死亡归咎于那丫头,甩锅给那丫头!”
“你……你一派胡言!”孙觅行若到现在还不知道李杰明是故意针对他,那他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两位官差大人,孙觅行人在这里,还望你们禀公办案。”李杰明对那两们衙役说道。
两名衙役也看出一点味儿来了。凭着他们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们从直觉上相信孙觅行。
但是……
一名衙役朝孙觅行抱了抱拳,声音还算恭敬有礼:“孙大夫,要么先和我们去县衙走一趟。你放心,咱们县令大人爱民如子,公正严明,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孙觅行脸色灰败。
他目光一一扫陈荣斌和李杰明二人,心渐渐地冷了。
“走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声,跟着衙役走出他坐诊了数年的如意堂,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在山路上疾驰,半个时辰后就冲进了岭下村。
岭下村村口老樟树下坐着几个村民正在聊天,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被这辆马车吸引过去了。
“怎么又是一辆马车?”
“早上还看到一辆马车驶进来。这两天怎么天天都有人坐马车来咱村?”
“不会又是来找陆家的吧?”
“刚我好像看到马车上有一个标记。”有人说道,“这标记有点熟悉。”
正议论着,那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从马车上跳下一个身着短衫长裤的精壮汉子。
那汉子跑过来,问道:“敢问陆家怎么走?”
众人面面相觑。
果然又是来找陆家的。
“咱村有两户姓陆。兄弟你找哪个陆家?”
“陆可儿姑娘家。”
众人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你找可儿干啥?”有人问道。
那汉子答道:“有急事找,还请告诉我她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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