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花冷哼:“这还用说么?谁都知道,你爹摔断腰了,这伤放眼天下,都没人能治得好。死心吧!他这一辈子就是个瘫子!”
纪氏气得直哆嗦。
雷强根自始自终都沉默着,显然是有意放任自己的婆娘为所欲为。
“咱们打个赌吧。”陆可儿扬声道:“诸位乡亲也作个见证。我赌三个月内,我爹一定能站起来!”
“哈哈!笑死我了!”林云花大笑,“别以为你治好了疫病,就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自己能治好瘫痪。三个月内,你爹若能站起来,我林云花三个字倒着写!”
“倒着写倒不必!”陆可儿冷冷一笑,“我要你一家离开岭下村!”
众人一惊。
这是要将林云花一家逐出村子。
林云花似乎未料到陆可儿会以此为赌注,顿时就跳了起来:“你说离开就离开?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自然我们陆家离开岭下村!很公平!”陆可儿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怎么?不敢赌么?”
“有什么不敢的?”林云花可不相信陆天宁能站起来。
“你们陆家等着卷起铺盖滚出岭下村吧。哈哈!”
纪氏脸色微微发白,她正想开口,陆天宁却拉了拉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丽娘,相信咱们女儿。”
纪氏心神方定,想起女儿一直说能将陆天宁治好的话,看向林云花的目光便含了一丝同情。
“请里正叔作证。”陆可儿含笑看向雷正。
雷正点头:“你们两家若都无异议,我自然不反对。雷强根,你怎么说?”
雷强根瞥了一眼纪氏和陆天宁,垂下眼,隐去眼中的讥诮,说道:“丽娘是我表妹,咱两家还是亲戚。本来我们也不想做得这般绝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逐出村子的提议,是陆可儿先提出来的。到时陆家输了,可别赖账就行。”
陆可儿好笑地扫了他一眼。
这雷强根看上去一副老实相,但其实内心奸诈阴险,和林云花果然很般配。
“放心,我陆家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都在场,都可作见证!同样,你那最后一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到时你家输了,可别赖账就行!”陆可儿掷地有声地答道。
林云花笑了:“唉呀,你们陆家翻修的这宅院,大概也就只能住三个月了。好好享受这三个月吧,哈哈!”
说完,和雷强根开心离去。
“什么人啊!还有脸来吃酒,真不要脸!”
“这样的人,能离开咱村,是咱村的福。天天惹事生非,村里的老实人都被他家欺负过。”
“林云花的弟弟一看就不是好人。上次我还看到他调戏村里的几个女孩子,吓得姑娘们都哭了。”
“林云木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可雷强根都当没看到。他婆娘每天像根搅屎棍似的上窜下跳,他也不管管。”
“雷强根也不是好东西。上次我爹生病,特别想吃鱼。我见他捕了两条鱼,就央求他将鱼卖一条给我。你猜他怎么着?按高于镇上一倍的价格卖给我。咱俩还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呢,我呸!”
“听说他和镇里借高利贷的人走得近。他家有点儿余钱,没准儿这高利贷的生意他也插了一脚。”
村里人议论纷纷。
纪氏悄悄对陆可儿说:“你强根叔不是个好的。当初我向他借钱,他同意借,但一定要让我用咱家的宅院抵押。当时你爹药都断了两天了,我没法,才……”
陆可儿暗忖,雷强根一家都不是好的。因为她看到雷强根家每个人身上的气都带了丝煞气。这也是她决心要将这家人赶出岭下村的原因。
留了个祸患在村里,她终究不放心自己的家人。
雷正叹了口气,一脸忧色地对陆可儿说:“雷强根家我们都知道,不是本份人。如果他们输了赌约,离开岭下村,对咱村来说反而是好事。可是,可儿,万一你们输了呢?”
瘫痪在床几年的人还能站起来,放眼天下,还真没有人能做到过。
“放心吧,里正叔。我心里有数。”陆可儿安慰他。
雷正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再未说什么。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每日按时给陆天宁治疗外,陆可儿一头扎进了红柿子山庄的规划和建设中。
陆可儿将新买的那块山地取名叫红柿山坡,准备建的山?,自然就叫红柿子山庄。
她利用三天的时间,画好了山庄及附近果园的图纸,然后将此事交给了施晨星,让他负责招工、采购及建设等各项事宜。
“这么大的事,你交给他?”夜风有些不解,“他才十四岁,你就不怕他将这事办砸?”
“不会的。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流浪的这段时间,让他成长很快。另外,他精通预算,我家修葺时的预算,也是他帮助秦掌柜一起弄出来的。”
夜风对施晨星有些好奇:“看来这小子有些能耐。”
陆可儿点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毕竟他不但自己勤奋好学,而且还有家学渊源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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