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和楚雄武艺高强,对殿下忠心耿耿,但缺点是为人较为古板,有时甚至不知变通。以前在京城,大家知道他俩是殿下的人,都会敬他三分。如今在这远离京城权贵圈子的乡下,他们若还是这般刚直古板,迟早会吃亏。
与其在外人手上吃亏,还不如让他们在陆姑娘这儿吃点苦头。
楚英疑惑地问:“陆姑娘为何一定要我喝汤?”
“你不喝汤,又怎能知我为何要对小萧‘不利’呢?”陆可儿讥笑道。
楚英听她唤殿下为“小萧”,心中已是十分不快。又见她如此挑衅之举,胸中憋着股闷气,二话不说,将那羹汤喝进肚中。
羹汤滋味甘甜,很是可口。
“好了。我汤也喝了,你有什么目的,尽管直言。”
陆可儿目光怜悯:“快了。”
“什么快了?”楚英说罢,忽觉腹中一阵绞痛。
那疼痛来得突然,袭得猛烈,他疼得倒在地上,身子几乎弯成了一只虾米。瞬间,黄豆般大的冷汗便从额头冒出来。
楚雄惊叫出声,连忙上前:“哥,你怎么了?”
楚英指着陆可儿,脸色煞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是你?”楚雄怒斥,“是你下毒?好你个毒妇!”
他站起身来,拱手朝夜风道:“还望公子下令,严惩这毒妇!”
他暗忖,当着众人的面,陆可儿必不敢下重毒,无非是想教训一下大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陆可儿冷笑,“你和你大哥一样,没有脑子。”
“你……”
高雨堂看不下去了,解释道:“你们还不明白吗?这汤里本就被人下了毒。当时我师父若不出手打落萧公子手中的汤勺,现在中毒的就是萧公子了。”
楚雄呆愣住了:“原来陆姑娘发现这汤中有毒,所以才……”他见楚英痛苦的模样,急声问道,“陆姑娘,这到底是什么毒?严重么?”
陆可儿淡淡一笑:“还好吧,也就是断肠草。”
“什么?”楚雄脸色发白,瘫坐在地上。
地上痛得翻滚着的楚英也心头发冷,充满了绝望。
断肠草是一种烈性毒药,此毒几乎无药可解。
这姑娘,好狠的心。
“你们一定觉得我狠心吧?”陆可儿目光扫向楚英,冷哼,“可你想过没有,若刚才我没有自保的能力,我已命丧于你之手。”
楚雄声音发涩,圆瞪着的双目中流下泪来:“可是你……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大哥……”
“我这人,心眼很小。”陆可儿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我向来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大哥的命是一条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
楚雄无言以对。
荣之行见陆可儿气已消了,忙道:“陆姑娘,你就不要捉弄他们了,赶紧解毒吧。”
楚雄内心燃起了希望:“陆姑娘你骗我们是么?这毒不是断肠草吧?”
高雨堂摇头:“师父在医术方面从不说谎。这确实是断肠草。”
楚雄瞬间被绝望和悲痛淹没。
“不过,这毒师父能解。你们担心什么?”高雨堂又加了一句。
楚雄倏然抬头。
就连倒在地上的楚英也是十分震惊。
陆可儿却道:“我是能解。但我为什么要帮助一个要害我的人呢?”
楚雄朝她跪了下来:“陆姑娘,对不起。是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一切都是我们兄弟的错!求陆姑娘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大哥。”
陆可儿冷声问道:“你真的知道你们错在哪吗?”
楚雄:……
“我告诉你们错在哪?你们错在不问青红皂白妄下定论,你们错在是非不分冤枉好人,你们错在为所欲为漠视他人性命!”
夜风眸光瞥向楚雄:“你还不快些谢过可儿?她若不肯救你大哥,不会和你说这些道理。”
楚雄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这次的教训,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谢谢陆姑娘。”
陆可儿不再多言,掏出银针出手施救。只一刻钟,楚英体内的毒素便被清除。
楚英几乎难以置信。
前一刻,他还在生死边缘痛苦挣扎,后一刻,浑身的疼痛便已消失不见。除了身体仍有些虚弱和疲惫之外,刚才中毒时的痛苦似乎只是南柯一梦。
他盯着陆可儿刚刚收回的银针,难掩心中的震惊和敬畏。
只凭几根银针,就能将令天下人胆寒的剧毒清除,放眼天下,谁能做到?
“陆姑娘医术通神,在下佩服。”楚英诚心道谢,“谢陆姑娘救命之恩。”
左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知前段时间的疫病,是谁提供的药方才得以有效防治?”
楚英也听过一些民间的流言,说是前段时间疫病防治的最大功臣是一名姓陆的农女。当时他还半信半疑,此刻,他醒悟过来:“原来是陆姑娘!”
“若没有陆姑娘,现在中毒的就是公子。”左一道。
楚英羞愧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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