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宁冷冷地白了谭煜一眼,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
君晚宁转身去看张三,问:“张三,我能够通过针灸之术刺激你的血脉,让你不得不说真话,你可愿尝试?”
众人对此不屑一顾,“什么?我没听错吧,用针灸之术让人说真话,真的假的?”
“我还从未听过这世上有什么可以让人说真话的针灸术。”
“她医术高明,说不定还真的有那种办法。”
张三有些迟疑,他听说过琉云夫人的名号,知道瘟疫就是她解除的,只是没见过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要害的人是她。
倘若知道是这么厉害的女人,他是万万不敢招惹她的,便是给他再多钱,他也不敢。
银子再重要,也得要活着有命花啊。
君晚宁:“你害怕了?”
张三立即反驳道:“我没有害怕!”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何要害怕!”
君晚宁笑道:“那咱们便来试试?”
张三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他身边的母亲道:“不可!”
“万一你要害我儿怎么办!我从未听过有什么让人说真话的针灸术,谁知道你用的是不是什么邪术!?”
君晚宁道:“这好办,你们多叫几个医者过来看着我,就知道我有没有害他了。”
“不论是太医院的名医,还是江湖游医,大可都叫过来!我琉云行的端坐的正,施针的时候不怕人看。”
她定定地看着张三,问:“所以,你敢吗?”
张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激动地抱头大哭起来,“你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我?!”
云舒亦紧张了起来,她是不相信这世上有用针灸让人说真话的法子。
然而这女人的确医术高明,她又忍不住去想,或许她真的有什么邪门的办法可以把人的真话逼出来。
她站起来呵斥道:“够了!你不要再逼他了!”
君晚宁不悦道:“我只是在询问他敢不敢,怎么就成逼迫他了?”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可有看到我动他一根手指头?”
张三突然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喊起来,“娘!我头好痛!”
“娘!!我头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老太太一下子就慌了神,“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娘啊!”
张三痛苦得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地大喊着头疼。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来:“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可怜的儿哟!”
众人议论纷纷,“天呐,他这是怎么了?”
“吓死个人呐,他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给他下毒了?”
李二大喊:“对!肯定是因为她给张三下毒了!”
“她给张三下毒,好让这案子死无对证!却没想到咱们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早早就发现了她的阴谋!”
“定是她下了毒!”
云舒听了瞬间花容失色,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面色惊慌:“好恶毒的女人,当初就是因为她给我下毒,我的孩子才没了。”
“抓起来!把她抓起来!”
“此女不除,天理难容!”
“对!抓起来!”
君晚宁冷冷地扫那些官兵一眼,“我看谁敢?!”
“肃静!肃静!”
“谁再吵嚷,就以干扰官府审案论处!”
有知府衙门的官员发话,这些围观的人才消停下来。
待众人安静了,场上只剩下张三母子俩的哭嚎声后,君晚宁板着脸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找个大夫来看看不就好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三一听说要传大夫,哭嚎的声音有了那么几分不自然。
他知道自己装病是下策,但是装都装了,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谭煜大手一挥:“传太医。”
过了一会儿,楚盈盈便赶到了。
“参见王爷,参见侧妃娘娘。”
谭煜抬手,道:“免礼。”
“此人突发恶疾,你们去给他看看吧。”
云舒突然道:“王爷,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谭煜淡淡道:“知道不当讲就别讲了。”
云舒脸色有些尴尬,咬咬牙,道:“臣妾虽然相信楚医士的医术和为人,但毕竟她与琉云夫人相熟,让她来给张三检查身体,是不是不太合适?”
谭煜表情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舒硬着头皮道:“臣妾以为,为了琉云夫人不被人误会,楚医士理该避嫌。”
君晚宁被官府带走的消息已经传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楚盈盈来之前也听说过来,对君晚宁如今的处境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虽不知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但她是坚定地相信君晚宁的。
而云舒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君晚宁,让她对云舒这个丧子之母的同情降到了最低,甚至有些厌恶她。
不等谭煜发话,楚盈盈板着脸对云舒一拱手,道:“侧妃娘娘所言极是,下官告辞。”
张三心底松了口气,继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