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将成羽同她说的那些话埋在心底,心怀忐忑地回了宅子。
成羽回去之后,就去见了谢辰骁。
“侯爷,属下幸不辱命,将东西给您带回来了。”
他将怀中的一个小盒子递了上去。
谢辰骁没有接,而是戒备地看着那个盒子。
当年他也曾找到一个锦盒,锦盒上设有机关,一旦打开,便有毒针飞出。
他的九尸沉塘就是这么来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成羽立即会意,主动帮他将盒子打开,将盒子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
谢辰骁垂着冷眸,接过那枚玉佩。
玉佩是双鹤样式的,工艺不算精致,料子用的却是顶好的和田玉。
穗子上有暗沉发黑的血迹,是他当年逃亡途中遗失的那块玉,世间独一无二的双鹤玉佩。
之所以说它独一无二,是因为这是当年他上在母妃的肚子里时,蔺国皇帝耗时一年亲手为母妃所刻。
母妃抛弃他的那日,匆匆将这枚双鹤玉佩塞给他,叮嘱他一定要保管好。
那时他年纪尚小,但是已然明白,除了他这张肖似母妃的脸之外,双鹤玉佩是最能够证明自己皇子身份的东西。
他追寻这东西近十年,原以为得到它的那一刻,他会轻松。
然而真当他将双鹤玉佩握在手中的时候,他只感到无边无际的恨,他恨不得将玉佩摔个粉碎,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双鹤玉佩放进了怀里。
他问:“成季的伤势如何了?”
他是在搜寻双鹤玉佩的途中和成季分开的。
有消息称,双鹤玉佩在锦州的一名富商手中,他亲自带人前往,准备拿回双鹤玉佩。
然而他却在离双鹤玉佩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收到君晚宁在岳州遇难的消息。
他知道,盯上这枚双鹤玉佩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来自蔺国的人。
君晚宁遇难的事情,或许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手段,但是他不敢赌。
所以他留下几个人去拿双鹤玉佩,然后带着一批人直奔岳州。
被留下的人中,便有成季。
提到成季,成羽常年平静无波的眼神,变得万分悲痛。
他表情隐忍,说:“多谢侯爷挂念,哥哥的伤势并无大碍。”
谢辰骁按住他的肩,眼神和目光都无比的坚定:“你放心,我定会为他报仇。”
“到时候,我会将仇人丢在他的面前,任他处置。”
成羽:“多谢侯爷!”
谢辰骁神色恢复淡漠,“自今日起,不必再唤我侯爷了。”
成羽心中微微震惊,很快就接受了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埋头行礼,“是,主子。”
他早就知道,平阳侯这个身份,谢辰骁是迟早要舍弃的。
谢辰骁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成羽退下的时候,和几个陌生面孔擦肩而过。
他们身上穿的是大昭的服饰,但是他低头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所穿的牛皮靴子上,绘制的是蔺国流行的图样。
那靴子看上去价值不菲,这几个人身份非富即贵。
临走前的一瞥,他看到,他们毕恭毕敬地朝着谢辰骁行了一个皇室大礼。
当晚,谢辰骁就将跟随他来到勾陈的这群心腹召集到了一起,宣布了他乃蔺国皇子的身份。
手下的人群情激愤,誓要助他们的主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成羽和倩儿站在其中,眼中万分惊讶。
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谢辰骁要以何种办法解救夫人。
大昭皇宫之中,谭越得知了谢辰骁的踪迹离京城越来越远,正在一步步朝着边境靠近。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请求谭越查封平阳侯府,下达面向全国的逮捕令,捉拿谢辰骁归案。
多年深居简出,鲜少交际的沈家玉氏得知此事后,举办了一场宴会,宴请京中世家贵族的女眷。
翌日,朝上不少世家纷纷为谢辰骁说情。
谭越难以自控地认为沈家已经成为了谢辰骁造反的助益,若非如此,玉氏也不会大费周章为自己的女婿筹谋。
一时间,他感觉朝上所有为谢辰骁说话的人都是乱臣贼子。
文武百官为如何处理谢辰骁一事争论了三日,谭煜回朝,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将曾抓到一个模仿谢辰骁笔迹的书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为此,他将形容枯槁的云舒扔在了大殿之上。
云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丫鬟和丫鬟的亲戚,如何联手铲除那书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时间,群臣哗然,谁都没想到,瑞王会突然冒出来搞出这么一出。
谭煜对群臣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道:“人证虽已死,但臣弟手上还留了那书生的亲笔供词。”
“原本臣弟是打算第二天清早就让人将那书生押送回京,呈上供词,让皇兄亲自审理此事。”
“谁知那书生竟在半夜的时候,会死在宅邸的大火之中。”
“都怪臣弟的后院有这么一个无知毒妇,为了阻止臣弟卷入谋逆案的是非之中,竟想出了杀人灭迹的阴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