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昭澜趴在床上哭，听到有动静，以为是丫鬟进来了。
当下就任性的呵斥道：“出去！”
她不想让丫鬟看到她哭的样子，丑死了。
“起来！”
钮钴禄昭澜一怔，她听到了马佳氏的声音，身子一僵。
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脸上全是泪痕，倔强地看着马佳氏。
原本精心打扮的桃红色旗装也变得皱皱巴巴，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要是以前的马佳氏会放任钮钴禄昭澜自己消化，不会去干涉，但现在她觉得钮钴禄昭澜有思想了。
如果不加以矫正，很容易会想左，到时候就是给家里抹黑。
这是马佳氏绝不允许的。
“你是在怨怪我不让你去赏花，还是在怨怪我不站在你这边，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马佳氏不怒自威，平静的脸上是对钮钴禄昭澜的恨铁不成钢。
她不禁反思自己的教育是不是真的出错了，要不怎么能没有任何负担的如此自私自利呢？
钮钴禄昭澜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回答上来。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因为马佳氏的拒绝而难过，还是自己的意中人变成了自己的姐夫更难过？
看着钮钴禄昭澜迷茫的眼神，马佳氏微微松了口气。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小女孩好胜心强，原本没这个心思，被这么一激反倒死心塌地。
“额娘，我不明白，我没想抢姐姐的。”钮钴禄昭澜委屈地说。
马佳氏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坐在泪眼婆娑的钮钴禄昭澜身边。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渐渐长大的闺女。
她这人很少表达爱意，自己的夫君也是偏疼钮钴禄云舒，这些她都知道。
认真说起来，钮钴禄昭澜在父母身上得到的爱并不比钮钴禄云舒多。
钮钴禄昭澜感受到马佳氏的安抚，原本伤心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从没要到过糖的女孩得到了糖果。
“能跟额娘说说，为什么喜欢十二阿哥吗？”
马佳氏没有指责钮钴禄昭澜，而是平心静气地询问起来。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她刚刚反应太激烈了。
钮钴禄昭澜的身子一僵，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额娘，就当我乱说的吧，您就忘了吧。”钮钴禄昭澜不想说，是她太偏激了，本来就是她不对。
“昭澜，我知道你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刚刚是额娘太急切了，因为额娘害怕。”
钮钴禄昭澜不解地抬头看向马佳氏。
嫁入皇家是多少世家贵女梦寐以求的事情，更何况永璂的名声和形象都很好，是万千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君人选，如何会害怕？
“你还记得小时候额娘跟你说的额娘的那个姑奶奶吗？”
钮钴禄昭澜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当然记得，那位传奇的荣妃娘娘，听说十分喜爱马佳氏。
当年她离世之后，还特意把一匣子珠宝给了马佳氏，相当得她的喜欢。
也正因为有荣妃的喜欢，间接使得马佳氏在族里的地位水涨船高。
甚至还有人指望马佳氏能再续马佳一族的荣耀。
没想到马佳氏是个离经叛道不争气的。
见钮钴禄昭澜想起来了，马佳氏继续说道：“额娘小时候去见过那位姑奶奶。”
钮钴禄昭澜立马来了精神，小孩子的好奇心爆棚。
“那时姑奶奶跟额娘说的那句话，是额娘过了半辈子都忘不了的。”
“什么？”
“如果可以，不要入帝王家。”
钮钴禄昭澜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马佳氏。
但显然眼里的兴味越来越浓。
马佳氏的说辞显然不符合她的认知。
嫁进皇家是荣耀，这是世家贵女从小到大的认知。
背负家族的荣耀进宫也是她们自小接受的教育。
现在马佳氏说不要入帝王家，这和她的认知背道而驰。
“你只看到了风光无限，却没有看到多少人埋葬在深宫后院之中，这样的人生就真的好吗？”
钮钴禄昭澜还是没说话，但是神情已经有了变化。
“你觉得你的心机可以吗？”马佳氏直言不讳。
的确，钮钴禄昭澜被她养得过于天真了，这种心机到后宫文里活不过三集。
钮钴禄昭澜露出害羞的神色，往马佳氏的怀里蹭了蹭。
“我坚决反对你嫁入皇家是为了你好，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顺遂。”
难得温情，马佳氏也是温柔的说。
钮钴禄昭澜心里的不舒服渐渐消散了，在马佳氏的安抚下乖乖的点点头。
***
钮钴禄云舒和永璂在约会，丝毫不知道钮钴禄昭澜和马佳氏的事情。
可能知道了也无所谓吧，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甚至宫里的那个还没死呢，家族里就急着把下一任送了进去，生怕晚了一步。
钮钴禄云舒对婚姻没什么指望，钮钴禄齐佳对亡妻已经是世人眼中的深情了，还不是那样。
更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