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皇帝疑惑的接过段无涯递上来的计划,看了片刻,发现所有准备早已备齐,这才低声骂道:“你个老狗才,这事是你安排的?你好大的胆子?你长了几颗脑袋?你这么做这是要置朕于何地?”
段无涯跪下说道:“老奴受先帝托孤。此生只知有皇命,太皇太后也好,太后也罢,在老奴眼里与外人无异。陛下如今令不出朝堂,反而是懿旨号令天下,这不是倒反天罡嘛!
您瞧瞧如今的朝堂,满朝文武没有说话的份,全部是外戚当道。每逢朝会,先拜太皇太后,再拜太后,最后才拜陛下您。这还有天子威仪吗?
您如今就连下令拿人都做不到,还要去后宫请太后懿旨。我皇九五至尊,君临天下,焉能受此委屈?
“您真的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陛下,快下旨吧!您一声令下,老奴去办!七日之后,您在朝堂之上就再也不是孤掌难鸣了!”
显德皇帝叹道:“哎!你起来吧!你说的对,朕别说号令天下了,就连花点银子都不能随心所欲。如若不是姑姑每年暗中资助朕,朕连你们的月钱都发不起。你是父皇留给朕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朕连你都信不过,那这天下就没有可信之人了。
“可单靠你内庭还不足以成事,你持朕的折扇,速速去姑姑家,姑姑自幼疼朕。你去请姑姑务必看在先帝的份上,说服梅驸马出力救一救她这个可怜的侄儿。”
段无涯站起身来,说道:“好!老奴亲自去办!此事如有梅驸马出面,咱们稳赢。老奴这就去办!陛下,你就在宫中等老奴的好消息吧!”
“你这老狗,朕以后再跟你算账。你…千万小心啦!”
“老奴明白!老奴去也!”
偌大的书房里,显德皇帝坐在书桌前痴痴的望着烛火,沉默不语。
段无涯出了皇宫,苏承之早已带人守在附近,眼见段无涯出来,苏承之迎了上去。
“师父,如何?”
段无涯点了点头:“陛下同意了。你速速带人去将白府所有人全部拿下,白府里有咱们的暗哨,为师已经交代过了,他们见到你前去,会配合你的。别忘了白大小姐之事,将其保护好了。”
苏承之满脸兴奋的说道:“好,我这就去。师父你去哪里?”
“为师去一趟梅府。你们按计划行事。”
“是,师父!”
段无涯连马都没敢骑,施展身法悄悄溜进了梅府。片刻之后,梅夫人的侍女檀月匆匆出府,去找梅驸马回来。
这梅驸马不在朝为官,算是游离于朝堂边缘。一早进宫贺寿以后,也没跟去揽月阁受罪,自己带着下人跑去西市玩鸟去了。
檀月找到梅驸马的时候,他正斗狗呢,玩得正开心,被檀月叫了回来,一脸的不高兴。见到段无涯也没个好脸色,再听闻皇帝有心收回朝政,是真心不想多管,说到底他梅家也是外戚之一啊!
终归架不住爱妻跪地苦苦哀求,他那大胖儿子见自己娘亲跪地哭泣,也吓哭了。
梅驸马心乱如麻,心道显德皇帝也是自己自幼看着他长大的,也不忍心置他于不顾。
梅驸马一狠心,解下腰间一枚天地精晶所铸的金币递给段无涯说道:“老夫不便出面,这是老夫的信物,段大人用后万万记得还给我。
“你去城外向东三十里,找一座驿站,将此物给驿站的门卫老顾一验真伪,告诉他一句“国之危难,暗月覆还。”
“他会在两个时辰之内,召集暗月影卫听你差遣。有这一万暗月铁骑,足够陛下平任何叛乱了。”
段无涯着实吓了一跳:“可是黑马红袍金腰带,鬼面、弯刀、破甲弩的暗月影卫?”
“嗯,皆是百战老兵,已经养老多年了。先帝生前有过交代,非国之大难,绝不再动用,他们为国征战一生,让他们安静的享几天福吧,不可再造杀孽!可如今陛下要想重振朝堂,那也算是国之危难了。”
段无涯声音都变形了,疑问道:“暗月影卫没有解散?尚在京城?”
“解散了。可若有战,召必回。”
段无涯激动道:“先帝逝世之后,世人皆不知暗月影卫的去向,想不到原来是在你手中。内庭与暗月一向是一明一暗,是先帝手中的两张底牌。如今暗月归位,陛下执掌朝堂,指日可待了!”
“段大人,你且速速去吧!檀月,送送段大人。你顺道去账房取五百万两银票,给段大人带上。此时陛下想必很需要银子。”
段无涯拉过梅驸马的手,说道:“老夫替陛下先行谢过你了,等此事过后,陛下一定会念您的恩义。”
“哎,不必了!老夫也算是外戚中的一员,今后还有何面目再见太皇太后和太后她们。此生老夫都不准备再踏进皇宫一步了。
“你也算对陛下忠心耿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算是先帝没托付错人。你速速去吧,迟则有变。”
“好!老夫告辞!”
段无涯从梅家借了一匹快马良驹,怀揣着五百万两银票,当晚就只身出城。
月夜当空之时,段无涯身后领着上万铁骑,杀气腾腾的回到京城。满朝文武见到这支暗月影卫,就知是陛下动手了。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