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沉默不语。
梅老爷见状问道:“你是不是信不过老夫?”
“那怎么会呢。您的话我都听进心里去了。只是我实在不放心承之。您应该知道,那位菱香姑娘已经不在了。承之如今尚不知情,加之如今身陷牢笼,我……”
“于心不忍?”
“有一点。”
梅老爷望着他说道:“哪怕明知内庭在拿你当枪使,你还是选择救你兄弟?”
“梅叔……”
梅老爷叹了口气:“你答应老夫两件事,老夫破例出手保他一命。”
陆少辰赶忙问道:“什么事?”
“第一件事,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切莫冲动,一定要冷静的分析。而且这种会牵连自身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做了,只此一次。毕竟以后你要负担的不只你个人了,这是老夫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陆少辰也没听明白什么叫负担的不是个人,只觉得似乎也没问题,只好说道:“行,梅叔,我记下了。这第一件事您是为我好,是在教导我。小子不是不懂好赖的人,我感激您的教诲。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以后再说。我还能害你吗?”
“您刚教过我,要冷静的分析,我还是想先听听。”
“学的到快!老夫还没想好。你自己考虑要不要答应吧,老夫不强求!”
陆少辰一咬牙说道:“行,我坚信一点,您老就算坑我,也不会坑元宝。”
“混小子,这点倒看的明白。”
梅老爷笑着说完话,拉开身侧抽屉,拿出一个金铃铛摇了摇。
书房一侧的书柜缓缓移开,走出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鞠躬行礼说道:“老爷。”
梅老爷说道:“天京府衙大牢里有一个叫苏承之的,去安排一下,务必护他周全。”
“是。”
“退下吧!”
此人行礼后退回去了。
陆少辰疑问道:“梅叔,您书房里还养的有人啊?”
梅老爷眼睛一瞪,说道:“什么话这叫。这要让你婶听见了,叔还活不活了?”
陆少辰小声道:“那您老还去教坊司……”
“你可给我闭嘴吧!提到这个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少去那种地方,老夫不打听还不知道,你还是个红人啊!还会作诗呢!”
陆少辰尴尬一笑:“瞎作。”
“哼!”
陆少辰赶忙岔开话题:“对了,梅叔。您不是说救承之出来吗?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老夫啥时候说过救他出来了?我说的是保他一命。”
“您这不是断章取义嘛!”
“那是你自己傻,记住这是老夫给你上的第二课,永远不要自以为是,任何事都要看透本质。”
“我今日跟您谈了这么久,看似您说了很多,也当我面安排了,但我怎么总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干啊!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一点变化没有。”
“这就对了,做任何事都要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变化,这才叫本事。”
“那个…梅叔,您是不是瞎白话呢!”
“滚蛋!老夫今日看你忒不顺眼。”
“看看就习惯了。”
梅老爷说道:“你回去以后,内庭之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嗯,知道!梅老爷不干预朝政,不便出手,咱们得另想办法。”
“对喽,孺子可教也。”
“您这么说我虽然知道承之最后性命无忧,可是此事如果真如您讲的那样,承之的前途不是毁了。”
“那小狗崽子有啥前途?保住命就是他最大的前途。”
“内庭段师伯等人,真的是想拉您下水?让您为武将一派站台?”
“九成八不会错。你跟内庭的人相处要多留个心眼,不是说他们就一定是有心害你。有时候见你掉坑里,不落井下石未必就是好人。真对你好的人,再你跳坑里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你跳进去的。别以为跟着去了几次教坊司就是好兄弟了。”
“好吧,小子明白。”
“如果不出我所料,此次武将一派必定斗不过太后和文官,毕竟陛下的号召力目前还是有限。你瞧着吧!不出十日,必定出兵应战。”
“那朝堂之上会不会再造杀戮?”
“死人是难免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波了,如今图的就是安稳。之前太皇太后病重,那时候内庭杀了太多外戚,如今也是时候还还账了。”
“您是说有人会对武将一派动手?如今大战在即,还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惹是生非?”
“这是避免不了的,你别掺和。对了,我听说太皇太后病重是你捣的鬼?”
“您听谁说的,造谣,纯属造谣。”
“嗯,你最好把嘴巴看紧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你小心点。不要自持修行高深就目无法纪,人在天地间,还是要遵守游戏规则。”
“我明白!那我明日能不能去牢里见一见苏承之。”
“你想去就去呗,和老夫说做甚?”
“您给安排一下?”
“你这点本事没有?”
“那倒不是,前阵子受了点伤,伤了神魂,得保养。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