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樱花树应该是本丸最大最高的一棵树了,百鸟靠在树干上,双手落在身体两侧的枝干,低着头看着下方。这里不算高得夸张,但是没有防备跳下去也挺容易崴到脚的样子。
粉色的樱花飘落,百鸟抬手,有那么一片就这么打着旋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今剑没有一直把目光放在百鸟身上,自顾自的在枝干的间隙之中穿梭,蹦蹦跳跳地不愧于他小天狗的名号。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想要喊百鸟,却在刚一个音节开口时,看到眼前的画面,就立刻咽了回去。银灰色长发的小天狗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嘴角一勾眼睛一弯,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一身白的付丧神靠在树干旁,粉色的樱花花瓣落在他的肩上和白发上,那双向来明亮的灿金色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上,清浅的呼吸并不明显,整个画面色彩浅淡而静谧。
今剑下意识就放轻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当极化短刀希望自己的动作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今剑悄无声息挪到百鸟的不远处,在不会引起太刀警惕的距离坐下,小短刀歪着头看着无意识睡着的太刀,他的双脚悬空摇摆,却没有引起枝干的晃动。
“鹤丸国永”对外表现总是活泼开朗喜欢恶作剧的形象,但当他安静下来时,才会让人想起,他也是千年前留存下来的刀剑,历史的时间在他身上沉淀。
但也正是因为经历了太过长久的时间,“鹤丸国永”不愿意让生活变得如死水一般无趣,所以总喜欢热闹的事物,哪里有有趣的事情发生,那中间都会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本丸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爱恶作剧的如鹤一般的付丧神,也很清楚他有多么热爱自由。所以当一个被禁锢的“鹤丸国永”出现时,大家都感到了愤怒。
只是每个人都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正主面前表现出来。
哪怕大家看起来好像不在意,很平静地接受了,但是今剑知道大家都有在偷偷关注这位不属于本丸的鹤丸。
很少能看到鹤丸这么狼狈,又这么安静地样子呢。今剑在心里想着,注意到了不远处越来越近的声音,今剑隔着树枝花朵和往这边来的太鼓钟贞宗对上了视线,在太鼓钟贞宗下意识想要出声时,今剑使劲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百鸟。
一身白色的百鸟几乎在樱花之中隐身了,浅淡的颜色被包裹在粉色中很难被人发觉。
太鼓钟贞宗的侦查也相当高,很快就意识到了今剑为什么是这个态度,看到身上已经盖了薄薄一层粉色的百鸟,松了口气。
今剑和太鼓钟贞宗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两个人都试图用手势和表情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今剑大概的意思是不用担心他在这里。
太鼓钟贞宗则是想要询问百鸟现在怎么样。
两个人很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显而易见他们没有这种默契,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实际上根本没有睡、只是单纯想要休息一下的百鸟,发现两个已经上头的短刀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睁眼后,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次,百鸟没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不论这个本丸隐藏了什么秘密,至少此时此刻,百鸟放松了下来。
一直到鹤丸国永路过,恰巧和第二次睁眼的百鸟对上视线,百鸟呼吸频率改变了,才让两把短刀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被看了好一会儿的戏。
鹤丸国永没绷住笑:“所以你就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演默剧?”
百鸟坐在鹤丸国永的旁边,他们中间是一份简单的茶点,晒着太阳喝着茶,顺便聊天,相当惬意。
“因为感觉很有趣。”百鸟回答道。
“哈哈~我能理解。”鹤丸国永身体后仰,双臂支在身后,懒懒地看着目之所及的屋檐,然后侧过头:“所以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不用他说,百鸟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注意到鹤丸国永不信任的表情,百鸟一点不慌:“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的确不知道原因。”
鹤丸国永的态度不算强硬,两双相同色调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鹤丸国永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百鸟:“嗯?”
“昨天,光坊也给你准备过晚餐,还有今早的饭团——”鹤丸国永说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百鸟:“……”
百鸟看着难得显现出一点认真态度的鹤丸国永,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以退为进也不是不行,便开口回答道:“在昨天晚上之前,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
“过去没有过类似的情况?”鹤丸国永追问。
“没有过去。”百鸟直接回答。
鹤丸国永一顿:“什么?”
百鸟:“我刚被锻出来没多久——我以为贞和你说过?”
“他是和我提过这个。”鹤丸国永侧过头:“但是他也和我说,你的战斗能力可不像是刚被锻出来不久。”
百鸟:“……”
百鸟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