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这是燕临带兵剿匪的第十天 ,他去的时候也没想到这薛远的余孽和山上的流寇竟然这么难攻。
山头险峻,他们本就占据了天险,加上前阵子刚抢了不少物资,不缺吃喝。
这边天气又相对恶劣,雨势阻挡视线且会造成山石脱落,他们主动发起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还折损了很多将士,一时间士气也低迷了不少。
燕临很心急,安排好了麾下的将士,连夜回京找谢危求助。
谢危听他说明了情况给出建议:“既然天公不作美,不适合进攻,那便先退兵吧!”
“退兵?流寇、逆贼残害百姓怎能退兵,退兵后我这燕家军的脸往哪搁?”
“燕将军,您怎这般浮躁,您倒是听先生先将话说完。”剑书都听出来了谢危是话中有话的,真不知道燕临怎么回事,回京后好像从前作战的经验都丢完了。
“不好意思,是我心急了,先生继续说。”谈论大事时燕临也会随他们称谢危先生而不是表哥。
谢危只是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我说的退兵是佯装的,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你再派人悄悄在山腰、山脚分别埋下火药,他们虽然现在还有存粮,但我估计最多够他们吃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们必然要派人下山继续掠夺物资。”
“等他们下山后,你们就将山炸了,将战场从山上变回平地,这平地作战定难不住你了吧?”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而这段守株待兔的时候刚好可以让燕家军保存实力,最后将他们一举歼灭。”
燕临听完谢危的话信心十足,这个法子其实并不难想,他若静下心来也能想到,只不过山头久攻不下,让他不能回去见姜雪宁他有些烦躁。
“我这几日都在城外,不曾回来,宁宁如何?”燕临问谢危。
谢危没答,剑书倒是抢答了。
“她还顶着那皇后的名头,这宫里又没人敢为难她,也没有禁足了,天天坐着凤辇到处溜达,你说她好不好?”
事实是如此,可燕临总是担心她会被欺负似的。
“你既然回来了,不妨同你说件事,之前你说自己想当皇帝,可我看你心性并不适合。说到底你无非是想保护姜雪宁,既如此,不如你也别当那皇帝了,直接让她当女帝得了,她定是乐意的很。”明明说着江山大事,谢危却仿佛家里闲谈一般自然。
“宁宁会乐意吗?”燕临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随后他马上否决了谢危的提议:“不行,她不能当女帝,若她爱权只能当我的皇后。”
自古帝王后宫佳丽有三千,宁宁若是当了女帝,万一后宫也搞个三千美男怎么办?那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宁宁,不是又要和别人分享了吗?他不能同意。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是为将之才哪能担得了天下大任?这不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当了这皇帝,你的身下就不止万千将士,还有万千百姓和万千祈求安宁的家庭。”
燕临沉默,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材料,表哥说的是实在话,可是宁宁想当皇后。
“先生可愿担此大任?”燕临问道。
谢危摇头,他亦不想,这本是沈家的江山,与他谢危何干,他现在还帮他守着。
这倒是个挺难抉择的问题,他们已将自己置于这位置上,如果这江山他们不要,给了其它任何人都难免不会因为嫉妒和害怕而对他们赶尽杀绝。
天下之大,他们可有处躲避?
他们也没想到走到这一步了,前路反而渺茫了,真难!
回军营前,燕临还是去了一趟宁安宫看姜雪宁。
他站在门外踌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她说开了以后反而有了距离,她成了他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
也许为那夜的事忏悔吧!
“是燕临吗?”姜雪宁在屋内喊着,她看到了门口徘徊的身影,在宁安宫门口徘徊的不可能是棠儿和小蓝,更不会是其他人,便只有燕临了。
燕临推门而入:“宁宁还没休息?”
“没呢,正要睡,就看到了门口鬼祟的身影,怎么了你,是做坏事怕被我抓包才不敢进来?”
“哪有,我哪有做坏事?我不是怕这么晚了会打扰你吗?”
“燕临,你何时这般小心翼翼了,这么多日不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无事,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燕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还说你变了呢,看来是我想多了,还是这么不知羞。”姜雪宁也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燕临也不端着了,将门一扫,大门轻碰,他快步而来直接覆上了她的唇:“可是你说的我不知羞,那我自当让你瞧瞧真正的不知羞是怎样的了。”
姜雪宁面色通红,但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却有一种娇艳欲滴的美感,她没推开他,她也想他的。
是十八的姜雪宁在想他,也是如今的姜雪宁在想他。
她也搞不懂自己的感情,以前觉得沈玠对她那样好,她是爱沈玠的,可是燕临又何尝不是奉献着自己的一切?那她也是爱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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