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人很多,光聚金阁就将近三百人。
里面还不乏有上阳城跟着一起来凑热闹的普通贵族和百姓。
菜,肉,水果送来一车有一车,银子往外花的也如流水。
这个掌柜很是有头脑,有出就有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今天来的客特别多,为了以防有人吃白食混着出去,还特意吩咐四个身形魁梧的小伙子守在门口,专门看结过账的条子。
账房先生那里拨算盘拨的手指头都快断了,有些胖子富商嫌麻烦,索性将银子往桌上一拍,“多出来的不用找了,本老爷有的是钱。”
说完,便腆着大肚子离开了。
后面的一行人也有样学样,将银子往桌上一拍,“辛苦了,不用找了。”
这样的客人多了,店里的伙计们便开始打起了那几锭银子的主意,“既然客人都说我们辛苦了,那我们是不是也有一份?”
掌柜看了看四下没有其他人,既然主子又不在,拿上几锭银子主子一定看不出来。
和那几人将多出来的分了分,其余的上交了账房。
“今天的活干的痛快呀,还有这么多外枣拿,真不错。”
“是呢,以后天天能有这样的客人就好了。我们也都跟着发财。”
分到外枣的店小二小声庆幸着道。
待所有客人都走完之后,后厨的菜品果子肉品也都所剩无几。
所有人也都累趴在地。
这次收的钱太多了,掌柜都是命人用箱子抬进密室的,唯恐有贼人惦记,密室还特意上了好几把大锁,就等主子来清点了。
聚金阁一旁的聚福阁里,又是冷清的一整天。
田大妈和田老爹收了几个来吃饭的客人的银子之后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来要来谈收这间酒楼的人进来。
“看来这个人也定是不会来了吧,明明说好了的,就又不来了,这哪像个做生意的?”
田大妈正在为那个没诚信又没诚意的人生气,用擦桌子的布又把刚才已经擦过一遍的桌子再次擦了一遍。
“没事的,孩子他娘,这个谈不妥,咱们就再继续谈下一个,又不是离了这一户咱就盘不出去了。”
田老爹无论到任何时候都能沉的住气。
田大妈的脾气有些急了,看着旁边红火的再不能红火的聚金阁心里又气又急。
眼看着他家一再降价,将这边的客源抢了一波又一波,而自己这边聚福阁里寥寥草草就那么几个客人,账目上已经好长时间不进账了,田里却还要买肥料买种子,花钱雇人采摘,还要给工人们发工钱,一直都在出账。
想到这里田大妈心里都要急出火来了。
这时,门外急匆匆跑来自家守田的工人,一进门就喊道,“有件事情布置时好时坏。”
那人擦着头上的汗说道。
田大妈还不忘给他倒了碗水,递给他,“别急,快说说看。”
“今日有一行人去田里采购,将田里所有的菜果子都买光了,也没说是哪里来的,但对方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便也就没有细问。“
说完,工人还将钱两一并带了来,上交给了田大妈。
田大妈站起身望向一旁的聚金阁,思虑万千。
片刻,那工人又继续说道,“哦,还听说他们将方圆十几里以内的菜农果农家肉农都买断了。”
工人见没说让他离开他便站在一旁等着吩咐,店小二又给他倒了碗水喝,那工人渴急了又喝了一大碗。
片刻,田大妈才终于道,“应该就是聚金阁的人去采购的,可怎么他家就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呢?还能吃能喝的。”
这个问题田大妈顾不上去思考,从刚才的银钱里,拿出来一串钱币,递到刚才的工人手里,“拿着,最近天越来越热了,也是辛苦你了。”
田大妈还不忘在他工钱之外又多拿出些钱来贴补他们,毕竟天热他们更辛苦。
这些人都是从一开始跟着田大妈和田老爹开始干起的,眼下田家的聚福阁和聚贤阁受到排挤,生意一落千丈,可谁都没有说过要离开。
反而有的人还说自己先不要工钱,只要能有口饭吃便可的话。
田家人才不是拖欠别人工钱的人,田大妈强硬地将钱递过去,
“咱们大家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即便是到了那种地步,我张秀英也绝不会拖欠大家一个铜板。”
所以大家是铁了心的跟着田家干了。
聚福阁里大家都拧成了一股绳,一条心。
十几里外的枯木村田家门前面的树林子里,小福星躺在爹爹亲自给他做的竹子躺椅上,此刻正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
她是在林子里等那十几队车马等的有些倦了,索性回了趟家用绳子将躺椅拉了出来。
远处山间小路上已经有车马行驶过来了,有几只鸟儿飞过来,用翅膀扑棱扑棱碰了碰她的脸和鼻子,似乎在通知小福星。
可她睡得起劲,扭了个头继续睡着了。
鸟儿似乎也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有灵性,索性叼着一根草挠了挠小福星的小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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