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一遍在百卉湾和商酌言的相处,大概想起了一些苗头。
许嘉澍笑着催:“喝汤吧,快冷了。”视线又落在林间的手腕上,道:“等吃完饭,我帮你上药。”
林间脸色砰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不、不用的,那里昨晚上过一次药,已经不疼了……”
虽然已经昏睡过去,林间依稀还记得自己被抱回床上,许嘉澍替他涂药的事。
半梦半醒间,他以为还要继续,腰身下意识痉挛轻颤,想要推开人,许嘉澍制住他,哄道:“阿间别乱动,后面有一点肿,涂药才能好……”
是粒药栓,得被推到深处彻底融化才能发挥药效。
往里推动时,他在迷糊间好似又半勃地贴上许嘉澍,蹭了几下……
林间不愿再回忆,视线闪躲,道:“或者我自己上药也行的……”
许嘉澍愣了愣,轻咳一声,道:“我是说阿间手腕上的伤。”
林间傻住,看向自己的纤细手腕,白瓷般的肌肤印着被浴袍系带勒出的交错红痕。
因着习惯磕磕碰碰间肌肤留下伤痕,他早忘了这儿。
他盯了片刻,慢慢回过神刚才自言自语说了什么,猛地埋下头,端起碗一声不吭地刨米饭,雪白细长的后颈漫上一层绯红霞色。
许嘉澍压下微勾的唇角,镇定自若,一同用饭。
只是还是惹恼了人,吃完饭,许嘉澍带着药去敲林间的房门,想帮忙涂手腕上的伤。
林间接过药膏,脸红红地哐一声把门关了,继续躲他:“我自己来!”
许嘉澍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无奈笑笑,下午在书房远程处理工作,晚上的时候在饭点前回了一趟家。
家里餐桌已备好了菜,许母见许嘉澍独自进门,还往后望了望:“你没带林间那孩子过来?”
许嘉澍进餐厅落座,道:“爸说您要盘问我,我带阿间过来干什么?”
许母松口气,一副庆幸的神情:“你没带那孩子过来,说明什么事都没发生,挺好。”
许嘉澍听到这句,动作一顿,心下划过一丝古怪的抵触感。
许母试探性道:“嘉澍,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男孩子,可以直说,妈妈不会反对。”
许嘉澍耐心听着,想看自家母亲到底想说什么。
“圈子里性取向是男的同龄男生也有很多,这段时间我也整理了一些资料,都是优秀的、长得好看、感情史私生活也干净的,有时间你们可以见一面。”
许母推来一叠资料。
“我对那些男的不感兴趣。”许嘉澍没给那堆资料送去一个眼神,神色闪过厌恶,“我也没时间见他们。”
许母和许父对视一眼。
许嘉澍压下翻腾的恶心感,又问:“不过,妈你刚才那段话的意思是——我要是弯了,你不反对,你就是单纯反对阿间?”
许母委婉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就定性,可以再多认识一些朋友。”
许嘉澍追问:“你不喜欢阿间?为什么?”
“不是不喜欢。”
许母道:“上回暑假你带他过来借住半个月,那孩子长得漂亮,性子腼腆安静,你跟着你爸去公司,经常早出晚归的,林间听说我喜欢绣球花,特意画了一幅满园绣球送给我,说谢谢我同意他借住。”
“他还陪我一起做一下午的香薰蜡烛,他手巧,调出来的颜色好看得很,还给我说你在学校里的事,说你成绩有多优秀,平时有多受欢迎。这么乖的孩子,谁不喜欢?”
许父本来坐旁边拿报纸挡脸当隐形人,闻言纳闷探头:“那你怎么单单不同意林间?”
“林间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差了。”
许母语气充满怜惜:“家里中央空调开的恒温,林间那孩子穿着长袖长裤,手心经常还是凉的。我看他吃饭吃得少,给他又添饭又添菜,这孩子倒是乖巧地全吃了,结果下午就疼得脸上煞白,闹积食,还不肯让我告诉你。”
许父酸溜溜地插一句:“咱们老夫老妻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都没给我添过饭。”
许嘉澍听得愈发疑惑:“既然不是不喜欢阿间,那为什么单单排斥他?”
许母直白道:“你俩要是在一起,就他那身体,我怕他在床上受不了你的折腾。”
许父在旁剧烈呛咳起来。
许嘉澍也被这个答案震住了,难得也有些窘迫,道:“妈,您怎么还考虑这方面?”
“考虑这个怎么了?性生活也是夫妻生活重要的一环,合不来那叫一个要命。”
许母叹一口气:“我是局外人,林间那孩子对你的心思我看得清楚。给你安排的几次相亲,既是试探你的心思,也是把态度做给林间看的,可惜都不大成功。”
“几次试探下来,好在你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对林间只当朋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演戏玩闹,没那方面的意思正好,这些资料里的男生我也可以介绍给那孩子,可以当朋友,也可以往下发展,你们早点分开……”
许母正要把那叠资料收回去,许嘉澍的手掌却猛地按了上去。
“不可能。”
许嘉澍目光冷沉,如覆冰霜,用力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