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将托盘接过呈上,托盘上呈着三样东西:一封未来的及包装的信,一封拆开过的密函,还有一块……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令牌!
圣安德鲁国王目光阴沉地扫过,当看到那块令牌时,他怒从心来,猛地一掌拍下,打翻了托盘!!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近侍忙劝,又慌忙散落在地上的重要物件捡起来。
圣安德鲁国王意识到自己失态——但这种情况下想平静根本是不可能的!那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专属的令牌就像一个无情的巴掌,狠狠把“阴谋”拍到了他脸上!
朝冥?这事发生在军事委员会,无论如何都和他脱不开干系,但这块令牌无疑把他从“失察之罪”直接推上了“主谋之位”!
“陛下息怒啊!”那近侍在一旁劝谏,“边疆到底是打了胜仗,这是切实对王国有好处的事啊!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以一块令牌定罪军事委员会最高长官实在太草率了,陛下总应该先听听他本人怎么说。”
圣安德鲁国王脸色依旧难看。但也冷静了两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不去看那块令牌,打开另外两样东西看。
那封未包装的信,是海德副将的陈情信,字迹有些潦草,想必是匆匆之下写完,但尽管如此,信中一字一句都在抒发满腔委屈和忠君爱国之情,让圣安德鲁国王看了不能不动容。
调查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妄信某一方的说法,放下信,打开那封密函。这是军事委员会口吻的密函,上面写的正是让边疆守军反攻的指令!
密函不短,说是下达指令,不如说是详细传达了一个周密、精妙的突袭进攻计划,进攻时机、进攻角度、战略突破口、如何利用地形、利用敌方心理打包围战……竟犹如就在现场指挥一般!
圣安德鲁国王自幼被当做王位继承人培养,所阅兵书无数,密函上的这些计划、战术,结合下午既定的胜利结果再反推,他觉得不可谓不精妙,当真是他们前几天想也不会想到的打法!
密函内容是印刷的,看不出是出自何人之手,但圣安德鲁国王对朝冥的警惕稍放:他熟悉朝冥的性格作风,除非他从军的这二十年一直是装的,否则密函上的这些指令对朝冥来说过于冒进,一个人长期以来的行事风格不可能在短期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去传朝冥!”圣安德鲁国王把密函扔回托盘里。
“是!”
侍卫走后,圣安德鲁国王眉头皱得更紧。他是对朝冥的怀疑减轻了,但危机感却加强了。
他急促地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兰斯洛。”
“属下在!”
“那封打着朝冥名号的密函,你看过了吧?”
“未曾。属下隶属白银骑士团,不敢随便拆看军事委员会的机密文件!”
“也罢。你现在来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所意如何。”
兰斯洛应声接过托盘上的密函,看完后,他面情严肃地抬起头来:“陛下,这属实不像现委员长的风格!”
“你也觉得是吧?”圣安德鲁国王得到了重臣认同,略感欣慰。
“这确实,如果这密函经了朝冥先生的手,他大概率是不会同意这种战法的。”兰斯洛实话实说,略加沉思又补充道,“而且陛下,属下也觉得,这计划虽然缜密,但……不免太过冒进,并不百分百适用于当前战局!此次前线能告捷,也有斯姆方最高指挥官的失误在。此番虽胜,但未免有种破釜沉舟之势,接下来恐怕……会打得艰难!”
是这个道理,晚上召开紧急会议时,洛克军事高层就已经分析了往后局势的不容乐观,圣安德鲁国王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陛下,”王宫的一个御前侍卫忽然进门行礼,“雪银小姐求见,说是有关狼王的事。”
“这么晚了,让她回去吧。”圣安德鲁国王现在可没功夫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忽然愣了一下,“等等,有关什么?”
“是雪银小姐体内的狼王。”侍卫回应,又迅速讲述自己知道的大量细节,“雪银小姐说,在下午谈判时,她就感觉身体里有些不对劲,更是隐约听到狼王用灵识传音般说了什么‘本尊’‘重出世间’。她开始以为自己是幻听,局势紧张,当时也不好以这个唠扰陛下。只是她晚上睡下后,做了有关狼王生平的梦,起来后觉得头闷痛得厉害,感觉很不对劲,这才前来求见!”
圣安德鲁国王觉得自己的头都听得闷痛起来了,但事关狼王他也不敢懈怠:“让她去休息厅等等,去传上次参与过狼王二次封印的魔法师还有宫廷医生给她检查一下!”
这件事刚安排出去没多久,朝冥到了。
朝冥深夜被传来,但不敢有一丝怠慢,尤其是看到了托盘里海德交来的证据,直呼冤枉,当场从贴身的衣带里拿出一块令牌!
“陛下,臣不曾将委员会的令牌交出,海德副将拿来的定是假的!”
见朝冥真能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兰斯洛也露出几分惊愕,随后皱皱眉道:“陛下,海德副将说,他是事发前不久收到的委员长的令牌和密函,令牌鉴别为真,他见密函中计划战略清晰,只道是王国的新指令,便坚定不移地按‘上级指示’执行了。他拿出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