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站楼南侧大约五百米处还有一片相对零散的建筑群,炸完仓储区的这架苏24都不需要调整航向,武器操作员采用目视纯手动操作瞄准仪的方式,投下了两翼内侧挂架上余下的12枚ab100高爆炸弹。
这批苏24服役时间较早,轰炸瞄准仪是有设立多目标参数能力,但没有连续自动锁定不同目标的能力。
转换轰炸目标需要手动进行切换调整,设备反应也需要时间,这间隔时间如果太短就会来不及。
不过没关系,这功能实战中使用频率小——一般都是一飞机的炸弹一次性全扔下去。
就算要分批投放,兜一圈回来就成,就像这架飞机投放第一与第二批炸弹时的飞行轨迹。
飞行员虽是新飞行员,这保持准确的航向是基本功,完全没问题,而武器操作员是个超级老鸟,年纪比飞行员的老爸都大了两岁!
这位人称老瓦基姆的瓦基姆普鲁索夫老鸟,曾经是名苏联空军上校,不仅参加过阿富汗战争,更是从苏24一开始服役的1974年就飞这型飞机。
其经验还不止于此,从1962年开始就在更老的雅克28战术轰炸/攻击机上服役,担任过武器操作员,也担任过领航员,拥有一级领航员资质。
当然,基本的飞行技术也会,只不过不是起其专项而已。
不算最早的那些个教练机学习阶段历史,一线战机的飞行经历就是整整33年,再过两个月就满55岁了!
他之前都不是因为苏联的消逝而离开飞机,只是因为该死的年龄:在苏联完蛋前的一年,他就被停飞。
不因为身体原因,只因这年龄。
之后没过几个月,部队解散,拿着点严重贬值的卢布,带着一丝迷茫离开军队,回了部队不会收回,在列宁格勒的家属区。
他有两儿子一个女儿,原本都在军队,结果就像商量好似的,三个月内都成了回家吃自己...
后来原本飞米17直升机的大儿子说是要去非洲捞金,一打听清楚情况,再瞅瞅外头即萧条又混乱的街面。
留下老伴暂时看家,再叫上飞苏25的二儿子和之前在一家空军医院当护士的小女儿,一家四个一起去报名。
都是人才,瓦基姆这年纪是大了点,但身体极好且经验超级丰富,再飞个三、五年绝对没问题。
一开始三年都在一线,加起来往安哥拉的那些个集团的对手头上,砸了超过一百吨的炸弹和近千发火箭弹!
去年工作调动,训练集团新学员,因为讨厌老家西伯利亚和列宁格勒的冬季严寒,也烦了那套六十几平方的老房子,主动要求去个一年四季都热一些的基地,最好还要是盛产热带水果的地方。
脑子里想的是冈比亚的海滩与海水浴场,没想...
被一脚踢到了南苏丹。
一年四季的最高温度就没怎么低于30度的时候,水果倒是不少,很多还稀奇古怪,以前在苏联市场上绝对没留的品种,完全符合其要求。
自个挖的坑,那是含着泪也得往下跳不是,就没把如今身在博茨瓦纳陪小女儿的老伴带过来。
反正明年就得离开一线部队了,公司内虽然没有硬性的停飞年龄线,但自个这年纪也该为年轻人让出些机会。
到时候会去博茨瓦纳,之后担任航空学校的地面教官,只要他愿意,至少还能干上五年。
这会左座的飞行员是他带的最后一名飞行实战阶段新人,华夏人,叫陈克佳,才25岁就已经能飞苏24与米格23两个机型。
平时都不叫他教官,而是喊汉语里的师傅。
两人搭档已经有四个多月,这会瓦基姆注视着瞄准仪上的十字线,之前瞄准仪给出的高度、速度、风向与湿度数据都在他的脑子里存着呢。
不用特意计算,丰富的经验让他的脑袋进入“全自动分析”状态,在瞄准线中心距离目标区域中心还有至少五、六十米的位置时,就按下了投弹钮。
飞机微微一轻。
“投了!”
“明白!”陈克佳清楚回答。
调整航线,让出空域,免得碍着西边远方已经出现的己方另五架战机。
飞机兜圈子,瓦吉姆普鲁索夫没去看其他友机投弹的情况,甚至没去关心自己刚刚的投弹效果。
边上的年轻人还是个好奇的年龄,歪着头在那往下瞅呢。
两人机内通话,年轻人还能说俄语,而瓦基姆这几年是英语一句没学会,汉语日常对话倒是学了不少。
基本不会写而已。
“师傅,你真神了!炸弹全部命中,覆盖性爆炸!”
汉语加俄语的对话,听到瓦基姆就回了个有点漫不经心的“哦”,陈克佳转而看向自己这师傅。
下边的国际机场航站楼建筑群是个400乘300米的巨大目标群,绝大部分建筑物都连在一块,就东南角的油库略微分开些。
这会那片区域整个被剧烈的爆炸笼罩了,长宽各有150米、70米的航站楼至少挨了30枚以上炸弹的直接命中
等过会烟雾稍微消散点,估计就能看到它不少地方已经被炸坍塌。
扔下去的那些个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