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在身后斜着眼,等着干爹的话,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干爹开口,问道;
“干爹,什么不对?”
“哼,还有什么,京城很多事,恐怕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洛云侯的手能伸进去,文官那边,连个屁都不放,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到是我们做的事,有些疏忽了,不过离开京城,一切都和咱们无关了。”
杨驰也算是松了口气,想来京城不少的筹划,现在看来做了无用功,只能在江南,替陛下和督公,把织造局管好就成,说不得还要用织造局,多攒一些银子,以后的日子可就指望他了。
“这倒是,干爹,等到了金陵,咱们应该如何筹划?”
这是小桂子最为担心的,别看不少官员恭敬,心里面,还不知道,在怎么骂他们这些无根之人,
“不着急,到了地界,看看有谁来了再说,另外就是景存亮,和沈万和是关键,景存亮就算再不愿意,也绕不开咱们,就看景大人最后,需要谈什么条件了,现在,先歇会,半夜才能到呢。”
说完,杨公公和衣而睡,小桂子也恭敬走出了内间房屋,到外间床上,也和衣而睡。
含元殿,
张瑾瑜半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个毯子,歪着头睡着了,就算是储年大人,也是模糊了双眼,靠在那半眯着眼睛。
忽然,
有考生举手,
随后就有巡考官走过去,问道;
“你有何事?”
“回大人,学生想要些水喝。”
“等着,来人啊,给他弄些水。”
刚落话音,即有官员,拎着一个水桶走过来,给此人盛碗水喝,而其他人见了,也纷纷举起手,这样一来,巡考官呵斥一声,
“都放下来,一个个送过去。”
就这样,考生把手放下来之后,另一位官员则是提着水桶,挨个给考生送水,这一来一回,一桶水也就见了底,殿外的大锅虽然还在烧着水,可是人那么多,也不够用的,
“有了水的,不要再举手了,没有的先将就点,殿外还在烧着热水,需要等一会,另外,写完交卷的考生,交了卷子,方可离开位子。”
这一排的巡考官,再一次重申一番,其余的考生听了,还把手举起来的,也就重新放了回去,继续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这一幕,
高台上的张瑾瑜早就看见了,毕竟一点动静,在高处尽收眼底不说,点了那么多的油灯,再看不见,真算是瞎了眼了,只是还有些懵,回身瞧了一眼,同样裹着毯子在身后休息的储年,
倒也没打扰,问道;
“宁边,什么时辰了?”
“回侯爷,已经是子时了,并且巡考官已经换了两轮了,”
宁边坐在侯爷下首的位子,听到侯爷的问询,眨了眨眼,瞧了一眼外面,这才回道。
“娘的,这些学子真是疯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熬着有个屁用,明日困顿,又不知如何答题,”
小声地一说,声音也不小,前面不少的考生身子都是一顿,若有所思,
尤其是贾兰,好似听话一样,把手中的毛笔放下,举手起来,张瑾瑜见了,一指他,
“说,什么事?”
“呃,回侯爷,学生想交卷回去休息,如今颇为困顿,可是卷子未写完如何是好。”
这一问,愣是把张瑾瑜问住了,对啊,这卷子写了一半怎么办?
张瑾瑜撇过身上毯子,走了下去,准备瞧瞧,这一动,就把高台上不少官员惊醒,全都睁开眼看着下面,储年大人更是眼睛朦胧的问道;
“侯爷,出了什么事?”
“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想交卷,但是又没写完,要是在贡院考棚,自然可以收笔睡觉,在这里,是有些麻烦。”
张瑾瑜这时已经走下高台,挨个查看最前排学子写的考卷,确实是写了策论,但写的都不多,这怎么办。
储年闻言一愣,侯爷所提的事确实是个事,这样一来,总不能是交了卷子再发下去吧。
遂也起身走下高台,看着下面的人都已经写了策论的少部分,按照以往情形,应该是明日才开始动笔写这些,只因为今年考题变了,也算得上是差不多时候。
侯爷所问也是个问题,这么多人,这么多卷子,如何管理。
“侯爷,此事确实难办,落笔不可更改,交卷不可拿回,这是铁律,也没有先例可寻啊。”
其实张瑾瑜也有些蒙圈,你说写了开头,没写完该如何处理,自然是接着写,只是怎么保存呢,除非所有人都回去,亦或者看不到,这也好办,
瞧了一眼殿内众多考生,都是困意连连,索性,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学子,天色已晚,本侯见诸位困顿,于心不忍,好多考生,已经动笔写了策论,虽然是一点,但也是思绪良久,本侯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
张瑾瑜回身上了高台,继续说道;
“所以本侯立个规矩,现在想回去睡觉的,把你手中未写完的文晾干,翻过去,放在宣纸最下方,谁也看不见,诗词想必都应该写完了,拿着诗词,可以上交回去休息,所有东西,不得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