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手在伐木时,首先在树倒方向的正面割锯“下楂口”。
下楂口的深度是根据树的直径确定的,一般深度为被伐树木的三分之一左右。
下楂口实际上是锯两下,间隔高度为深度的二分之一。
割锯完之后,助手用钢锭斧子瞅准了锯缝儿,上下两砍,左右两敲,抽出楂片。
下楂抽完楂片后,锯手需要绕到树倒方向的背面开始割锯“上楂口”。
上楂口的横断面要与下楂口的横断面齐平,而且不能锯透,左右两侧各留出五到十二公分的“树弦”。
留弦的目的,就是控制树倒的方向,缓慢树倒的时间,起到一个借向的作用。
如果把弦锯断了,很容易导致树“滚楂”或者“坐殿子”,引发安全事故。
锯手和助手,在伐木的过程中,要有三次喊山。
起锯、进锯、树叫楂后,喊山要喊出树倒的方向。
树向上坡喊“迎山倒”,树向下坡喊“顺山倒”,向左右喊“横山倒”。
喊山的目的,是提醒周围作业人员及时正确避让,避免发生意外。
等到树放到后,再喊一声安全,这棵树就算伐倒了。
树放倒之后,还要进行打枝。
打枝,就是在树木伐倒之后,需要人工将树干上的树枝打净,只留树的主干。
剩下的树头枝丫等副产品,可以分给工队的人当烧柴。
等着过几年林木资源越来越少,林业局也开始重视综合利用,这些枝丫材也都是好东西了。
打枝也分为机械打枝和人工打枝。
机械打枝,主要是阔叶树,将树放倒之后,锯手拿着锯,将阔叶树伸展出的枝杈锯掉。
而人工打枝,主要就是针对针叶树,例如红松、冷杉、鱼鳞松、赤坂松、崩松等几种。
人工打枝就是助手的工作。
打枝时,助手先确定树倒后的安全状态,然后从根部开始,“站左打右,站右打左”。
斧子砍下的部位,应紧贴树的主干部位,打出“鱼眼圈”。
针叶树打枝,必须打到被伐木的小头直径八厘米为止,剩余部分可一次性砍掉。
李大壮原本是存心磨洋工,不让盛希平他们好好干活,也算是给自己和家里出一口恶气。
当初他们哥俩从山上偷了一头猪回家,本想着炖锅里美美吃上一顿。
结果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用炮把他家炕给鼓了。
家里被造的不成样子,东屋炕直接就废了。
那些肉后来倒是洗干净吃了,可李大壮心里头这口恶气,始终没能出。
后来李家人也在一起琢磨了,能使出这招儿的,也就盛希平他们那一伙子。
肯定是他们进山遛套子,发现猎物被偷了,顺着脚踪跟到了李家,然后气不过就用炮仗鼓了李家的炕。
毕竟之前盛希平他们用炮崩獾子的事,林场都知道。
能把炮仗玩这么溜的,也就那些人了。
李家猜到是盛希平等人干的,却又不好发作。
这就像盛希平他们明知道是李家人偷了猪,不好登门质问一样。
没在当场抓住人家手腕,只是怀疑,没用。
李大壮心里头憋着这口气呢,所以在生产调度分配油锯手的时候,特地要求调到知青队这边,给这头当锯手。
生产调度并不知道内情,既然李大壮要求了,就顺势把李大壮分派到这边。
李大壮想过了,反正他是挣工资的,干好干坏就那些。
啥先进伐木手的称号,哪年都轮不到他头上,他也不图那些奖品奖金啥的。
他就磨洋工,膈应这帮知青,让这帮知青挣不着钱。
啥时候这些人肯低头了,给他好处,他才正常干活。
可李大壮没想到,盛希平竟然直接给他安排俩助手。
别看张志军今年是头一回参加冬季采运,长得也干巴瘦,可这小子一身力气,干活还挺麻利。
至于王建设,都在林场干好几年活了,啥都会,那就更是不用说,干活嘎巴溜脆。
而且王建设不光干活快,嘴也黑,只要瞧见李大壮停下不干活,王建设就催他干活。
李大壮想找借口,王建设就各种怪话怼人,再不然就说要去找生产调度,把李大壮退回去,换其他人来。
李大壮被王建设气的没招儿了,就只能勤快点儿伐树。
可俩助手跟他一個人,王建设和张志军干活又快。
这下可好了,李大壮让俩人给撵的,一上午能抽两根烟就算不错了。
经常是刚坐下来,还没等抽根烟呢,就得起来继续伐树。
没几天的工夫,李大壮就受不了了。
他以前干活可从来没这么卖力过,这几天把他给累的啊,腰酸腿疼的。
“不行了,今天你俩说啥,也得我歇够了再说。
干啥啊?抢着投胎啊这么着急?我以前跟哪个工队,也没这么拼命的啊。
这是公家的活,也不是你们自己个儿的。
这一个采伐季小半年呢,干完了这片,场子还能再分给你们一片是咋地?”
李大壮来到山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