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这么一说,大家伙儿都笑了。
“对,对,是肉就好吃,管那些呢,啃就是了。”于是,众人又闷头啃骨头。
而这个时候,盛希平却站了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手,往外就走。
“希平,你干啥去?”
陈维国、潘福生一见盛希平起来,忙跟着也起身往外走。
“没事儿,我就是啃骨头的时候,那肉丝太粗,塞牙了。
我出去撅根树枝做个牙签儿,剔剔牙。”
盛希平摆摆手,从屋里出来,到外头的柴棚。
那柴棚里头不光有大柈子,还有些二劈柴,就是一些树棵子剁成二尺来长。
这种树棵子干透了很好引火,炒菜做饭什么的火也旺。
大柈子是用来烧炕暖和的,二劈柴多数用来引火和炒菜。
盛希平伸手撅了根细枝条,再顺势将枝条劈开。
掏出随身带的刀子,将那半拉枝条修了几下,就成了一根临时制作的牙签。
野猪肉丝粗,又是啃骨头,就很容易塞牙。
这年月哪有专门的牙签?就算有,一般人也舍不得买。
都是随手撅根树枝,修一修,对付着剔剔牙就行了。
盛希平拿着临时做的牙签剔牙,另一只手上的刀子就没放起来。
忽然,盛希平察觉不太对,目光瞬间看向某处阴影。
几乎是下意识的,盛希平直接就把手里的刀甩出去了。
然后,就听见一声叽的惨嚎,从阴影里跳出個比狗小点儿的动物,纵身就要往园杖子上跳。
可能是受伤了的缘故,第一下那家伙没能跳上去。
“维国,拿枪出来。”盛希平忙大喊一声,转身就要回屋拿枪。
他现在手无寸铁,不可能赤手空拳去跟一只豺搏斗,必须先拿到枪才行。
屋门没关严,半掩着,盛希平在外头这么一喊,屋里的人就听见了,立刻就跑了出来。
“咋了,希平?”
“豺,一只豺探子。”盛希平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抓过自己的枪。
枪到手的一瞬间,盛希平就拉下了保险。
可是等他转身的时候,那只受了伤的豺,可能是拼尽了全力,从园杖子的一个豁口处,跳了出去。
眼见着豺要跑远,盛希平拔腿就追,直接追出大门外,也不管能不能打中,朝着那个逃跑的影子就开了一枪。
夜风中,隐约听着好像又是叽的一声。
腊月二十六的晚间,没有月光,盛希平也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只能放弃,不再追了。
“希平,怎么样?打中了么?”
这时候,王建设等人也从院里追了出来,看着远处黑乎乎一片,几个人也都没敢继续追。
“不知道,听着好像有一个动静,但是打没打中,我也没数。”盛希平摇摇头。
“走吧,回屋去休息,今晚上响了这一枪,肯定惊了那些豺,它们不会再进来了。”
豺性情狡猾多疑,探子狼受伤,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豺群。
剩下的豺被枪声一惊扰,又得不到探子狼的消息反馈,今晚上不会再来了。
有盛希平这话,众人都放心了,于是重新回到屋子里,继续啃骨头。
这野猪是自家剔的,其实那些骨头上面,带着的肉没有多少。
不像后世卖肉的摊子,骨头比肉贵,所以那骨头上带着好多肉。
爱啃骨头,主要就是那上面的筋头巴脑,越啃越有滋味。
其实呢,这东西正经没多少,吃不饱,更别提撑着了。
所以别看是一大盆骨头,几个人轻松啃完。
这时候已经半夜了,于是众人把屋子里收拾了。
盛希平带人再去外面巡逻几圈,确定没什么异常,回屋休息。
腊月二十七早上四五点钟,盛希平就起来了,背上枪出门遛了一圈。
果然猪圈羊圈里都没有异常,昨晚,豺群没进来。
“太好了,豺昨晚上没进来祸害猪和羊。
希平,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这眼瞅着过年了,咱也不能一直在这边值班守夜吧?”
其他几个人也起来了,见到昨晚守夜有效果,大家都挺高兴。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也不能天天都这么守着啊,还得想办法收拾那群豺。
“嗯,咱们今天主动出击。走,牵一只小羊,咱们去林子里打埋伏。”
盛希平这一晚上没少琢磨,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羊为诱饵,盛希平等人在周围埋伏。
只要豺群靠近,他们就开枪打。
旁人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于是就进羊圈去,挑了只不太大的羊,用绳子拴上,再带上一口袋草料。
之后,盛希平和王建设、陈维国背着枪、牵着羊,顺着养殖点周围的脚印,去后山上埋伏。
高海宁带着张志军、潘福生,留在养殖点儿,以防那些豺趁着人不在,来偷袭。
后山的山顶上,有不少豺的脚印,盛希平就把羊拴在了脚印附近的一棵树上。
把草料口袋摆在羊前面,那羊难得敞开了吃草料,它也不管身处哪里,有没有危险,就一个劲儿低头吃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