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闹了半天是你扛回来的狼啊?
哎呦我天,你现在是真牛啊,拿把刀就能杀了土豹子,这回赤手空拳扛了头狼回来。”
小哥几个一听,目瞪口呆,这家伙,生擒活狼啊。
“得,别废话啊,你们要不要跟我上山下套子去?
咱趁着这几天,赶紧往回划拉,等过几天上山干活,可没那工夫了。”
盛希平才不想接这个话茬儿呢,于是立刻岔开话题,问他们。
“去啊,那当然得去了,这好事儿能落下我们么?”众人齐声喊道。
要是照着以前的老规矩来说,正月里尤其是没出了十五,是不能进行劳动生产的。
过年,就是吃喝玩乐的时候。大初几就干活,那不是得忙一年么?
可这些年来,好多老规矩都改了,农业社前几年还整出来個什么正月初一开门红,社员大初一就拎着土篮子出门捡粪呢。
工人也一样啊,过年才能放几天假?初三不上班,初五就得上班了。
林场这就算上班晚的了,一线工人,初八就得上山伐木,其他人,初十左右也得上班了,所以现在也就不论这些。
盛希平他们初八就得上山,能休息的就这么几天,那不上山还能咋整?
再说了,这些小年轻儿一个个也闲不住,总不能天天喝酒打牌吧?那还不如上山呢。
所以盛希平一说要进山,那几个顿时欢呼起来。
“希平,你就说吧,咱去哪儿?这回打什么?”
这一个个兴奋的,就好像他们一进山,猎物就到手了差不多。
“我哪知道打啥啊?咱就是进山去看看。
今天先去下几个套子,顺便掐踪儿,到时候遇见啥了,咱就打啥呗。”
盛希平被这群家伙给逗笑了,那山里的动物又不是家养的,说打啥就打啥啊?那不都是遇见啥就打啥么?
众人一听也对,于是立即回家收拾东西。
上山不一定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该预备的东西都得带齐了。
绳子、铁丝、钢丝这些都不用说,干粮、药品、狍皮褥子,引火照明、烧水做饭的工具等等,宁可带了用不上,也不能用的时候发现没有。
自打上回豺群和豹子来林场闹腾,盛希平带着小哥们儿打猎之后,王家川特批给盛希平他们两棵枪。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盛希平原本那棵十六号枪之外,他们还有两棵半自动。
这可跟之前从保卫科借了,用完还得还回去不一样,只要上级没有什么大检查的情况下,这两棵枪的使用权就归盛希平他们了。
六个人三棵枪,王建设和陈维国这段时间枪法也大有长进,还有盛希平呢,遇见一般的野兽,都能照量照量。
盛希平和王建设、陈维国背着枪,带着少量的东西,高海宁和张志军、潘福生他们背的东西多些。
一行人沿着东头的大上坎儿,出了林场直奔简易林道。
鉴于上次他们下套子,结果被李大壮偷了野猪,这次,盛希平他们就打算走的远一点儿。
从前川林场向北,有一条前些年从二道白河那边修过来的战备路。
不过这条路当时没修完,就因为一些事情停工了,后来也没人管,基本上就跟简易林道差不多。
盛希平等人就沿着这条简易林道一路往北走,走出去十多里地后,往东边林子里拐。
这边,离着保护区比较近,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林间雪地上,各种动物的脚印非常多。
雪地里下套子,跟夏天又不一样。
除了根据地面上动物的脚印判断都有什么动物经过,大概是什么时候经过的,还要根据雪的深度和蹄印的深度,来推算套子下的位置。
高了或者低了,都没法套中动物。
一边走路,盛希平就一边给大家讲这些规矩,遇到适合下套子的地方,就下几个套子。
因为没有什么固定的目标,就是遇见什么蹄印就顺着找,哪里适合就在哪里下套子。
就这么一路上翻山过岗、穿越林海,走出了挺老远。
“希平,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在经过一处杂草枯枝的小山包时,王建设指着草丛下的几行脚印,问盛希平。
关键是,这个脚印他之前没见过,不认识。
盛希平在别处呢,一听王建设的话,忙走了过来,低头细看。
雪地上一排排图案整齐的脚印向远处伸展,穿过小山包,直线似的向前面山腰奔去。
那蹄印看上去有点儿像牛蹄子,但是比牛蹄子小了好几圈。“呦,这是山驴子道啊。”
山驴子,也是本地土话,实际上就是麝。
长白山地区的麝属于原麝,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香獐子。
香獐子多在针阔叶混交林、针叶落叶林、针叶混交林、疏林灌丛地带的悬崖峭壁和岩石山地环境中栖息。
夏季,香獐子多在石砬子、河谷附近的陡峭山崖活动,冬季则是喜欢在背风、向阳的地方栖息。
一般来说,香獐子是晨昏活动比较频繁。
香獐子是山地动物,能轻快敏捷的再险峻的悬崖峭壁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