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还特么有这事儿呢?
这群犊子,没特么让我遇上,让我遇上,我一枪崩了他们。”刘玉江一听,立时瞪起来眼睛,怒冲冲说道。
“得了,兄弟,这事儿包在你哥身上,这回除非遇不上,但凡遇见了,我能给他们打出屎来。”
有刘玉江这话,盛希平就没啥可担心的了,于是俩人约好,明天早晨小火车站碰头,各自带着家伙。
另外,刘玉江嘱咐盛希平,多带几个帮手,人越多越好。
这点,盛希平早就想到了,他已经跟王建设、陈维国几个说好了,明天一起去。
正好年前那两张猞猁皮还没卖,开春的时候,几個人还上山打了几回猎,弄着两个黑瞎子胆,还有几张皮子啥的,一遭儿都拿去卖了。
七月三号早晨,盛希平、盛希安兄弟俩,各自背了个大背囊,胳肢窝下面还夹着个麻袋卷儿。
那麻袋卷儿是长条的,里头包着枪,别人问,盛希平就说是镐头。
兄弟俩来到小火车站,正好见到王建设、陈维国、高海宁、张志军、潘福生几个人。
高海宁开春那一批招工的时候选上了,已经是林场正式工人。
潘福生和张志军岁数差点儿,估计得等下一批。
正好营林生产暂时告一段落,几个年轻人都没啥事儿,就寻思跟着一起去县里。
盛希平已经跟他们说了上回遇见劫道的事,小哥几个全都摩拳擦掌,就等着这回去县里头,好好干一架呢。
所以,这几个虽然没带枪,但腰里都别着刀。
山里人性子野,从来不怕事儿,加上他们跟盛希平这么好,这几年盛希平没少带着他们挣钱,如今遇见事儿了,谁怂谁特么是王八蛋。
几个人碰面刚聊几句,小火车就到了。
等着车上人都下来、卸完货,小火车往前面三角线调头,加水加煤,然后重新开过来,众人陆续上车。
小火车从前川开出来,经过大碱场的时候会停一下,刘玉江刘玉河哥俩,也背着不少东西上车了。
盛希平提前给他俩占的座儿呢,见到刘玉江他们赶紧招呼过来坐下。
“哥,你俩没带家伙事儿啊?”
盛希平瞅了眼,刘玉江哥俩背着东西,但手里是空的,之前说好了带枪的,这俩人咋没带呢?
“带了,带了,我跟你二哥都带着呢。”刘玉江一听就笑了,单手掀开衣襟儿,让盛希平看了看他腰间别着的东西。
原来,这哥俩没带五六半,带的是手枪。
当年刘长德当兵打仗的时候,功夫好、枪法准,双枪左右开弓,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敌人。
那时候世道还有点儿乱,刘长德请假回家探亲的时候,枪没交给部队里,带回来了。
哪成想这一回来,刘家老太太要死要活的不让刘长德再走,刘长德只能留在家里陪伴老母亲。
这两把手枪,就是当年刘长德带回来的,这些年一直特别珍重的保存着,时不时的还拿出来擦一擦,保养的特别好。
出门带步枪太扎眼了,所以刘家哥俩今天,把他爹压箱底儿的家伙拿了出来,防身用。
这两把枪,盛希平以前见过两次,知道那是师父的宝贝。
得,不用说,他师父肯定是知道了。
之前遇见劫道的事儿,盛希平一直瞒着没说,就是怕家里长辈知道了担心。
行啊,都到这个时候了,瞒着藏着的也没啥用,知道就知道吧。
小火车在大碱场停车点儿耽误了两三分钟,等人都上来,火车继续往前开。
途中路过几个林场,又上来不少人,等着到森铁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一行人里面,刘玉江岁数最大,所以这一次出来,大家伙儿都听刘玉江安排。
从森铁下了小火车,众人直奔林业局客运站。
十二点四十,有一趟从松江河发往抚松的客车,大家伙儿直接买了那趟车的车票。
天气暖和,大家伙儿都带着干粮呢,所以就没去找地儿吃饭,蹲在客运站外头,啃了点儿干粮,喝口水,也就对付了。
十二点半,检票上车,这时节去县里的人不算太多,反正大家伙儿都有座。
客车晃晃悠悠两个多钟头,好歹到了县里,这时候再去收购站卖货,时间就有点儿不太赶趟了。
所以刘玉江提议,就在这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下,明天上午,他们早点儿过来排队卖货。
他们事先准备的非常充分,盛希平和刘玉江都带着介绍信呢,于是领着众人就在附近找了个招待所,要了几间房住下。
晚上,众人没啥事儿,就在附近的饭馆点了几个菜,喝了点儿酒。
八点半来钟,众人晃晃悠悠回旅社住下。
第二天众人也没起太早,八点来钟吃过了早饭,盛希平、陈维国,还有刘家哥俩,先出了招待所往收购部去。
其他人,则是分成几拨,守在收购站外头几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随时留意收购站周围的情况。
来县里卖山货的人不少,早晨刚开板呢,就有一群人涌进去了。
盛希平几个没抢过人家,只能在后面跟着,排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