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着秋天打粮。
要不是地里进黑瞎子了,张淑珍也舍不得掰这么多下来。
正因此,盛希泰才会在听见有苞米的时候,高兴的又蹦又跳。
张淑珍瞅着老儿子那高兴的劲儿,忍不住也跟着笑,算了吧,吃啥不是吃啊,既然孩子们喜欢啃青苞米,就让他们解解馋吧。
这样想着,张淑珍掀开西屋锅的锅盖,锅里的水还沸腾着呢,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一棒棒颜色金黄颗粒饱满的苞米,就在这热气腾腾的锅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张淑珍拿着笊篱,把锅里的苞米捞出来,装盆里。
三十来棒苞米,烀了一大盆,放在锅台上凉一会儿。
这时候,东锅的豆角土豆贴饼子也好了,于是掀开锅盖,先把饼子铲到饭笸箩里,然后把豆角啥的盛进两个搪瓷盆。
正好盛连成也下班回家了,赶紧收拾上饭菜,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饭。
有苞米,孩子们都不吃饼子了,一人拿着一棒苞米在那儿啃。
哪怕是苞米刚出锅还很热,这些孩子也舍不得放下。
还别说,一口苞米,一口咸肉炖豆角,这小生活美得很呢。
盛新华和盛新宇见姑姑叔叔们都啃苞米,俩孩子也馋了,非得要。
可那苞米挺热,他俩又不敢用手抓,急的不行。
盛希平一看,抓起来一棒苞米,从中间掰断,然后拿过来两根筷子,插到苞米芯子上。
“那,你俩一人一截儿,拿着筷子啃,就不烫手了。”
俩娃高兴的接过苞米,放到嘴边开啃,“嗯,香。”
盛新宇其实不懂啥香不香,只是学小叔叔的做派,刚啃了一口,还没嚼呢,就喊着香了。
小家伙太有意思了,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你个小不点儿,还知道香呢?快吃你的吧。”盛希平摸摸儿子的头顶,笑道。
中午这顿饭,饼子没吃多少,苞米倒是啃了一大半。
几个孩子明明吃饱了,手里还得再拿一棒苞米,一边啃着一边往学校走。
“要不然,咱明年再捡点儿荒地吧?
你瞅孩子们吃的多高兴啊,到时候咱种点儿粘苞米,那玩意儿啃青最好吃了,黏糊糊的还甜。”
盛连成看着孩子们这么爱吃苞米,便跟张淑珍商议道。
“行啊,只要你能干得过来,那就多捡点儿呗。”张淑珍对此倒没啥意见。
“那还有啥干不过来的?别说这么两三亩地了,你就是再给我十亩八亩的,我也能忙得过来。
再有几年,我就该退休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多少地种不了啊?
搁老家那时候,就盼着家里地多一点儿呢。”
盛连成一直从事的重体力工种,退休比科室早,再有个五六年,也就该退休了。
午饭过后,张淑珍在家哄着俩孙子,盛希平去自家地里查看情况。
到那儿一看,果然是夜间进了黑瞎子,好几个大脚印子还在地里呢。
盛希平在地周围转悠了几圈,心里大致有数了,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后,盛希平找出炸子药来,弄碎个破瓷碗,然后用炸子药和碎瓷一层一层叠加,包上棉纸,用麻绳小心缠好了。
这回,盛希平做了三个炸子,又去钓鱼台那头抓了几条大点儿的鱼,将鱼肚子剖开,塞进去炸子。
傍晚的时候,盛希平去后山苞米地附近,将塞了炸子的鱼用铁丝拴起来,高度正好就是黑瞎子稍微一站起身就能够得到。
三个炸子没全都放在一家地里,而是下了三处,黑瞎子不管往哪一处地里去,只要闻到了鱼的腥味儿,都能中招儿。
“今晚上不许出去捕猎啊,当心搅合了我的炸子。”
下完炸子回来,盛希平先去西屋,把花花昨天吃剩下的半拉狍子端到西屋去给花花吃。
顺道拍了拍花花的脑袋,也不管花花能不能听懂,先警告一下。
花花抬眼皮瞅了盛希平一眼,低头撕下些肉,扭身回窝里去喂俩虎崽。
娇娇和壮壮现在主要是吃奶,每天适当的添一顿肉。
这俩小家伙一闻到肉味儿,立刻哇呜的叫唤,晃悠着大脑袋就过来抢肉吃。
俩崽吃肉吃的挺香,花花则是趁机会又趴在了窝里打盹儿。
当奶妈的日子不好过,晚上要出去打猎,白天还得喂崽子,随着俩崽子越来越大,食量越来越大,花花也觉得有点儿受不住。
有时候花花会把俩崽子从窝里叼出来,让它们满地溜达去,正好跟盛新华和盛新宇玩,然后花花就可以在窝里安心睡大觉了。
这天晚间,花花果然没出去捕猎,而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盛希平这一晚上也没咋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馇狗食喂了狗,打算领狗子去地里看看什么情况。
“花花,我要去地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盛希平一边打绑腿,一边问窝里闭着眼还在睡觉的花花。
明明看着花花是在睡觉,可盛希平这么一说,花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接着从窝里出来,伸腰、抖毛,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屋里出来。
院子里几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