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钱啊?”
旁边的人一听,立刻嚷嚷起来。
他们是听曹建军说,边贸特别挣钱,一瓶酒就能换一双大皮靴,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这才跟着过来的。
要是照着曹建军这么做生意的话,哪有多少利润啊?还赶不上他们搁首都倒腾点儿批文呢,最起码不用花本钱啊。
“那怎么办?咱们压了那么多货,不能砸手里吧?”曹建军急赤白脸的喊道。
众人一听,也都不吭声儿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以前在首都的时候,有家里长辈当依仗,捅咕点儿批文,轻轻松松挣个十万八万的,就觉得做生意特别轻松。
过年的时候,从自家老头子那里听说,吴毓丞在黑河经营边贸,一个来月挣了不少钱。
这些人以前就跟吴毓丞不对付,总觉得吴毓丞能行的,他们也没问题。
于是十几个人凑了百十万,一股脑儿投了进来。
结果到这儿才发现,边贸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里面门道儿多了去。
可如今他们的钱都压在货上,想退都退不了,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能怎么办?
翻译照着曹建军的话,跟对方商议。那些毛子也不傻,眼珠一转,要求八箱酒换一吨化肥或者钢材。
曹建军他们自然不乐意,双方讨价还价,最后协商到六箱酒。
一箱酒十二瓶,差不多三十五六块钱,六箱就两百出头了。
这成本,不得不说是有点儿高,可也没办法,曹建军只能忍痛挥泪,同意了交易。
这回,毛子很满意的跟曹建军等人握握手,然后开始卸货。
化肥倒是没啥毛病,该有的手续都齐全,可是等到卸钢材的时候,曹建军等人才发现,对方运来的是废旧钢材。
而且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坦克上的炮筒子。
“这是什么东西?不是说钢材么?怎么这都是废铁啊?”曹建军赶紧往翻译问一下。
结果对方理直气壮,原本商议的价格,就是废旧钢材。
好钢材现在基本上都被安德烈等人给垄断了,旁人根本弄不到。
这些废旧钢材,是从边境废弃的那些坦克上拆下来的。
当年边境关系缓和后,对方就把那些型号老旧的笨重武器,直接遗弃在城外了。
毛子那头,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钢铁,那些玩意儿扔在城外,连捡都没人捡。
年前盛希平他们换了一段时间的废旧钢铁,如今布市城里的废旧钢铁也不多了。
那些毛子就把主意打到了城外的废旧坦克和装甲车上,找人拆了切割后装车,只花个人工,运过来换物资。
说起来,造坦克的钢铁,都是好东西。曹建军他们出身大院,能不懂么?
只是看着眼前这些带着锈的废旧钢铁,再想一想腾跃那边一水儿的不锈钢、钢板,他们就心里头不平衡。
毛子那头一看,也沉下脸来,直接说就这东西,爱要不要。
曹建军一寻思,哪能咋办?要吧,废铁也比没有货强啊。
就这样,曹建军等人硬着头皮同意了交易,那边卸完车,装了白酒、红肠、日用品等货物运走。
虽说是经贸局介绍的客户,但双方是第一次交易,毛子那边也不敢带太多货。
今天就运过来五十吨化肥,七十吨钢材,换了五百箱酒,还有一些日用品等东西。
毛子的车一走,这边就围上来不少二道贩子,“老板,这些化肥和废铁卖么?什么价钱?”
“啥玩意儿?你管这叫废铁?这特么是从坦克上面拆下来的钢铁,都是好钢,你管这叫废铁?”
别看曹建军等人面对毛子不敢大声说话,对这些二道贩子,那可神气呢。
二道贩子们为了挣钱,自然不会在意曹建军等人的态度,只笑呵呵继续说。
“哎呀,老板,坦克上的钢确实是好钢,可有一样啊,一般人不敢要。
我们弄回去,也得回炉重造,冲压成型,这都是成本,所以只能照着废旧钢材算。”
曹建军那些人一听,也在理,这玩意儿确实不能直接用。
他在心里核计了一下成本,开始报价,“化肥六百一吨,钢材一千块钱一吨,你们能要多少?”
“啥玩意儿?化肥六百?废铁一千?哎呀,那伱可找别人买吧。
人家腾跃公司往外卖,化肥才四百,废铁也就六百,你这太贵了,要不起。”
周围那群二道贩子一听,立时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曹建军等人一听,都傻眼了,“草,怎么又是腾跃?他们还让不让人挣钱了?”
一吨化肥,成本就两百多了,才卖四百,这挣的也太少了啊?
“回来,回来,那个,咱们商议商议。”
东西已经换回来了,不卖怎么办?他们倒是有销售的渠道,可这么点儿东西,还能单独派人往南方运么?太不值当了。
作势要走的二道贩子,这才转回身来,跟曹建军等人商谈起来。
腾跃公司那边大部分化肥都卖给了黑省的各大农场,上千吨的往外走,所以价格便宜,四百一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