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出这种风范的,全霍格沃茨都不会有第二个人。
艾尼与赫敏约好午饭后在城堡门口会和,就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
他们要谈的话题并不适合公之于众,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匆匆向楼下走去。
霍格沃茨地下走廊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间,那些火把并不能提供充分的照明,反倒是躁动的火焰把影子舞弄的扭曲而又张狂。
如果走在这里的不是艾尼或斯内普,而是撒旦的话,他肯定会为眼前的布置打上一个高分。
说不定回去后就要发动人手,查一查是谁设计了这里,然后把那家伙的灵魂翻出来为他干活儿。
艾尼早就想把两侧的火把废弃,给走廊安上一排吊灯,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对孩子绝不会有什么正面影响。
可惜下层的权限都归于斯莱特林,就连邓布利多都难以调整这里的布局。
进入斯内普的工作室,艾尼轻车熟路的走到东南角的方桌旁,看见相对放置的沙发后,心中不由一暖。
他第一次来时这里只有一张沙发,并且之前的十年中,工作室的布局几乎没有变过。
来你这儿看不见坩埚还有些不习惯。艾尼看向空空荡荡的工作台,因为离开的时间较长,斯内普把各类用具都收了起来。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布置。斯内普看了看一旁错落有致的工作台,心想这里马上就要忙碌起来了。
默算了一下那些不好推脱的单子,即使他本就以熬制魔药为乐,也是有些心悸那是来自于007的热情召唤。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对有天赋的学生进行一下课外辅导?..考前冲刺的名头听起来好像不错。
斯内普低头摆弄着一台麻瓜风格的咖啡磨,是今天中午离开爱丁堡前,另一位朋友送他的礼物。
艾尼,我们会成功吗?斯内普没有抬头,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掩饰不住、或者说未加掩饰的忐忑与疲惫。
对面的某好友愣了一下,自从几年前第一次见面以来,西弗给人的感觉就是自信、专断与强硬,还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虚弱。
艾尼搜刮着脑子里的词汇,不知该怎样出言安慰,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
也许对方并没想从他这里寻求答案,作为亲身参与者,试验的进度与前景斯内普再清楚不过。
果然,稍事沉默后,斯内普抓住咖啡磨的手柄,缓缓摇动起来,随之响起的,是同样缓慢的腔调。
我们废寝忘食的忙了两个月,不得不承认麻瓜中确实有很多天才的想法,告诉我需要担心的只有舆论,一年之内就能看到成果。
听到这儿艾尼微微皱了下眉,自然之息送来的汇报材料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资金支持更加充足,完成这个项目也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这还是不会卡死在某个关键节点的情况下。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可能只是研究所方面太过乐观。
可已经看见希望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并没准备好,也可以说是全无准备,也许是得过且过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怎样规划未来。
斯内普摆弄着手冲壶,忽然问道:艾尼,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
吃饭,睡觉,打汤姆?
或者吃饭,睡觉,撸猫猫?
老实说,他还真没有做过完善的计划。
自然之息方面他都是凭借超过时代的眼光指出一个大方向,具体的规划执行都是卡佩女士在做。
而自己的生活
在来霍格沃茨任教
前,每天都是和小可爱们厮混,直接开撸不香吗?哪有心思做什么规划?
到了霍格沃茨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更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大都是一些短期的谋算,人生规划之类的,还真没有想过。
我也没有。本以为之后的人生就是待在这件工作室里,探寻魔药的奥秘,直到前往另一个世界。斯内普自嘲一笑,从艾尼的沉默中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你这年级的时候,我非常痴迷于黑魔法,那时把对魔法的探寻当成毕生的追求,直到
斯内普再次默然,一时只剩咖啡滴落的声音。
那个人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我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死去,可讽刺的是,当我重拾内心的勇气后,竟然只剩下一个可以面对他的机会。
一边说着,斯内普冲好的咖啡递了过来,也让艾尼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眼神。
里面有尚未散尽的痴迷,有识人不明的悔恨,有自觉懦弱的羞愧,还有缅怀伤逝后的游离。种种不堪的过往编织在一起,交融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个在原轨迹中,表露身份之前多么让人气愤厌恶、真相大白以后就多么让人惋惜心疼的追光者,他从容的游走在深渊之侧,因为生无可恋,所以才能于那条独行小径上闲庭信步。
我开始厌恶自己,厌恶黑魔法和相关的一切,在最初的那段时间,甚至拒绝使用魔咒
艾尼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极其苦涩,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出乎意料的馥郁芳香。
大部分巫师在脱离魔法后,只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