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让索菲亚率先举牌。
等了一会儿之后。
启源才开始竞价。
杨辰皱皱眉。
难道启源也看出来它的不同之处了?
不过很快。
启源就放弃了竞价。
看他的样子。
倒像是无人竞价的话,以低价拍下来把玩而已。
最后。
索菲亚以3万美金的价格成交。
下午六点。
拍卖会终于结束。
算是圆满成功。
至于那场比试,自然是以启源毫无悬念的获胜。
“杰克先生。”
“美丽的索菲亚小姐!”
“其实我想提醒你们一下,那对点褐彩蒜头瓶,底下的落款可能有问题哦!”
花国古玩界的规矩。
只要发现一处不对,就可以判定它为假货了。
启源说的很婉转。
但谁都能听出来。
那对点褐彩蒜头瓶,是假货。
杨辰笑了笑。
“尊敬的启源先生,我也看出来了那对瓶子底的落款不对。”
“不过!”
“这其中却是有个典故,你作为一个华国人,难道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
便是吸引了众多准备散场的宾客。
他们纷纷驻足停留。
都想想听听,那对并不怎么招人喜欢的蒜头瓶,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闻言。
启源笑了笑。
“华国历史悠久,典故数不胜数!”
“我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倒是请您这位来自英格兰的先生,给我普及普及。”
启源这番话。
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你一个英格兰人,跟我谈华国典故历史?
真是自以为是。
听他说完。
杨辰笑了笑。
“那是一对明代梅子青釉《飞青磁》点褐彩蒜头瓶。”
“这个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启源撇嘴一笑。
“这个我自然知道!”
“但它瓶底的落款,年代却是元代大德年间。”
“从造型工艺和风格来看。”
“这是典型的明代风格。”
“而在元代,根本不是这样!”
“所以。”
“请问它有什么典故?”
启源盯着杨辰,目光灼灼的问道。
看他颇为自大的样子,杨辰笑了笑:“那我就对尊敬的启源先生上一课了。”
“没错。”
“瓶底落款的年代,和瓶子制作的年代,确实不一致。”
“不过。”
“瓶底的元大德制,所指的,却并不是年代。”
“而是一个工匠的名字。”
“是的!”
“你没听错。”
“那个工匠就叫元大德。”
“而这对瓶子的典故,就在这里。”
“据说这位叫元大德的工匠,为人烧制瓷器无数。”
“但始终没有留下一件传世之作。”
“在他死的那年。”
“他奉命为宫廷烧制御窑,在学习宫廷匠人的秘术之后,终于烧出了这对点褐彩蒜头瓶。”
“这对瓶子瓶口沿内敛,口下外弧,形如蒜头。”
“长颈,溜肩,圆弧腹,圈足,型体秀美。”
“梅子青釉水厚润,每件周身饰褐斑,如碧水落花,排布疏密有致,繁而不乱,独具妙趣。”
“造型上也是很有特色,形似蒜瓣的瓶口,细长的颈,饱满的腹,外撇的足,既勾勒出优美的轮廓曲线,又庄重大气。”
“可以说是元大德毕生最为得意之作。”
“造完蒜头瓶之后。”
“元大德仿佛用尽了所有的精力,突然就病倒了。”
“宫廷御窑,要求自然严格。”
“面对自己那对得意之作,元大德不可能落上自己的名字。”
“可他不甘心。”
“烧了一辈子窑,总想在制瓷史上留点什么。”
“他人之将死。”
“又膝下无人。”
“于是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在这对蒜头瓶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其中的典故。”
“这个典故曾经记载于一本明宫廷御窑史上面。”
“不过由于满清入关之后……”
“对。”
“没错。”
“就是你的先人。”
“对明朝史籍的大肆损毁,这个典故知道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所以你不知道。”
“很正常!”
“而那对明梅子青釉《飞青磁》点褐彩蒜头瓶的真正价值,大概在300万美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