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绕过议论纷纷的人群和媒体,托起缠绕的警戒线,弯腰钻了进去。
萩原研二也正好到达现场,带着他往案发地走去。
“报案人是谁?”萩原研二问。
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初中女生举起了手:“是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头上顶着眼熟的角状刘海。
松田阵平似有所感地看向尸体附近——
身着帝丹中学制服、头顶一撮呆毛的侦探,正半蹲在尸体旁。
工藤新一闻声回过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向两位警察,随即变成惊讶的表情。
“你们是……当时在森田孤儿院的两位警官?”
“松田阵平,这个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也想起了他,勾了勾唇,提起初中生侦探的后领让他远离现场,“又见面了,小侦探。”
-
咔嚓。
似乎有桎梏无声的碎裂。
金色的团子从无形的大手中挣脱而出,童声穿破天际,冲撞猫的耳膜:“小春!!!”
-
猫正躺在锋蜜罐子里午睡,沉溺于翻涌的回忆中。
总角之年的林无夏身形在她面前摇晃,愉快的少年音呼唤着她:“小春,和我回家吧!”
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而来,少年林无夏浑身是血,湿漉漉地站在她面前:“小春,他们杀了我父母……”
他越走越近,那张脸也从稚嫩变得成熟,最终定格为如今的冷面杀手。
君度勾起唇,血红的发带随风飘扬,他毒蛇吐信般呼唤着她:“小春。”
“小春,小春,你快醒醒啊!”
林春被吵得睁开眼,一团瞩目的金色光球在她的身上跳来跳去。
金色……光球?
她默了默,又把眼睛闭上了。
嗯,好像还没睡醒。
“你别闭眼啊小春!时间不多了!”金色光球跳得更快了,林春从祂跳跃弧度中读出几分急迫来。
晃动的小金球,简直是猫猫最喜欢的玩具。
林春捕猎的基因被唤醒,忍不住把祂扑在爪下,自言自语道:“毛线球成精?”
金色光球直面放大版的可爱猫猫脸,开始可疑地闪烁红光。
“不、不是啦,人家不是毛线球……人家是这个小世界的意识!”金色光球乖乖地被她按着,解释道,“就是小春理解的天道啦。”
林春伸爪扒拉了一下,光球晕乎乎地滚了一圈。
这玩意儿,天道?我不信。
“自从人家消耗力量送小春来到这个时间线,就一直被困着,好不容易找到契机逃出来。”祂委委屈屈地告状,“小春也发现了吧,世界线被控制这件事情。”
“原来是你啊。”林春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直接把时间线拨回去七年,只是简简单单地烧掉了一条命。
以个体的力量承担那么多的因果改变,本就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原来主要的力量是祂贡献的。
感受着力量正飞速流逝,金色光球迅速开口:“你听人家说,有异空间往我们的世界投射了锚点。他们通过观测,锚定了我们世界的发展脉络。”
小猫歪了歪头:“所以呢?”
“所以如果不是人家帮你,你救的那个人类只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次走向死亡。”金色光球严肃地邀功。
林春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毛球:“所以,你回溯时间、改变萩原研二的命运,都是为了帮我。”
金色光球猛猛地点头。
“那现在,需要我帮什么忙?”林春按着金色光球,暗金的瞳仁收缩成竖线,“为什么七年后不来找我呢?反倒是我‘改变萩原研二的命运’后,你突然出现,和我对话?”
“所谓天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她质问可疑的光球,“从出现起,你就不断加固你在我面前的形象。天道会在意我的看法吗?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金色光球被她冰冷地目光吓到,似乎畏缩了一下。
祂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不愧是小春啊……这么解释吧。祂是恒定不变的星辰,人家就是盘旋的彗尾啦。祂燃烧着,人家也因此存在。”
“但是祂陨落,人家也会死去的。”光球蹭了蹭林春的爪子,“所以小春,你是天道唯一偏爱的孩子,是唯一能改变局面的存在了。”
“改变局面?怎么改变。”
“人家能感觉到,锚点在名叫工藤新一的人类身上,在他身边发生的事都将被观测。”光球说,“你拯救了观测中本应死去的萩原研二,他出现在锚点附近,于是锚点的钳制减少,人家才能联络上小春。”
林春听明白了一些,纠结地揉搓着光球。
“我以为我没有像其他精怪那样死去,是因为我不过多干预世界的因果。现在你却让我入世。”
每天都躲在森林深处睡大觉的小猫,如果不是林无夏,本就不会踏入人间。
建国之后,新的规则生效于天地之间,猫更是基本销声匿迹。除了时不时打打牙祭,从不介入人类的活动。
即使这样,她也日复一日的孱弱。
光球坦然道:“要拯救世界